那天從算命攤子回來以后,長孫少離就變得言語寡淡了起來,越發加了幾分疏離冷清的氣質,但黃無齡卻不明白,這突然變得如此生疏是為什么,于是終有一日忍不住了,趕著問長孫少離。
“少離你是不是聽那個算命先生說什么了?他說什么你也不要相信,我相信你就是我的福星,如今咱們倆在這做綢緞生意已經三年了,蓋了這個附院。咱們生活多么多姿多彩呀,等到我十六七歲,我就要嫁給他們說的最厲害的武林上最最正義勇敢的云天少俠,我在花很多錢幫你挑媳婦呢。”
長孫少離啞然,一雙鳳眸直勾勾的盯著她,黃無齡這丫頭越發膽大起來了,她只能是他的人,黃無齡一生一世都是屬于長孫少離的。
世間多少,癡纏怨女,情思纏綿,長孫少離不知道,他說她一生一世都是他的,這句話竟然一語成讖。
長孫少離甩了甩衣袖,便要奪路而出。
黃無齡急忙拉住他,“是我說的哪里不好嗎?你別走呀。”
長孫少離的手被一雙纖細的小手握住,本就纖細的少年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轉過身來,用清冷的鳳眸看著黃無齡,點點滴滴的情意,是黃無齡所不能感受到的,他這樣看著黃無齡,黃無齡有些木楞也有些難受,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心也變得奇怪了起來,他不知道這種感情就是喜歡。
那個時候只是在長孫少離的面前推了推她的手,很快想要把他推開,這個時候長孫少離卻一把把她抱在了懷里,她的皮膚緊貼著少年的衣服,她能感到溫熱氣息從少年的胸腔一顫一顫的傳來,他還這么年輕,她往上看是少年精致纖細的鎖骨,以及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他抬頭怔怔的望了她一會兒,她還是那么美。
長孫少離猝不及防的就吻了下來,他的唇覆上了她的,他的唇是很柔軟的,又帶著幾分冰涼的梔子花氣息。對呀,這是初秋,他最喜歡梔子花了,黃無齡這么喜歡梔子花,總是讓長孫少離也隨身帶著梔子花,所以長孫少離一身,都是梔子花的香氣,黃無齡鬼迷心竅的閉上了眼睛,慢慢感受著她的氣息仿佛在入侵他的身體一樣。
至于問他是什么意思,她完全沒有細想,漸漸的,她就有些沉迷這種感覺,這個時候長孫少離卻一把推開了他。
他眸中似有滾滾怒火,他這樣兇的盯著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表情。
他生氣了嗎?黃無齡看見他指著門外,說:“你給我走,你從這里離開。”
沒有片刻,就叫幾個下人要把她攆出去,為什么這里是他的家也是她辛苦為他打下來的宅子,他們的產業是一起掙得的。
他現在為什么吻了她,要把她攆出去呢?她不明白,而且他這么冷酷,這么無情的樣子,從來沒有對她展現過。
黃無齡失了神,一時也沒有悲痛的表情,就這樣傻傻的在門口呆著。
我望著那個門扉會重新打開,會重新看見長孫少離的身影,但是并沒有門口的家丁,漸漸的散了。
初秋的時分,街上還是十分冷清的這樣,我穿著單薄的中衣站在他與他曾經的家門口,就這么莫名其妙被扔了出來,為什么呢?他在門口敲著大門呼喚著他的名字,長孫少離。“少離你出來,我太冷了,少離,你要怎么才能原諒我呢?”我總是習慣性的認錯。
我不知不覺中已經把少離當作自己的家人,我是這么喜歡他,這么護著他,因為他這么美,我也不愿意讓他傷心,所以事事都順著他,他的身體也不好,他總在陽春三月,犯了風濕骨痛。
他總是咳咳嗽嗽的看,顫巍巍的寫出字來,拿到街上去售賣,每一年都是這樣,我就在他旁邊磨著墨,那些時光竟都全然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