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吐無可吐后,地上的屎糊糊又開始游動,我狠狠打個哆嗦,拔腿就往樓道里跑,顧不得滿身狼狽掏出手機就給老薛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歐陽?”
我張嘴就罵。
“薛老頭我去尼瑪的!你這邪門地兒到底是干啥的?!”
“歐陽啊,你怎么了?”老薛的語氣很謹慎,“我怎么聽你直喘啊?”
“我在逃命能不喘嗎?!后頭有一灘屎在追我!!!”我邊狂奔邊咆哮,幸虧這座公寓樓偏僻,要換成市中心,我明天就成新聞頭條。
《一男子滿身涂屎市區狂奔,恐疑精神病發》。
“歐陽啊你先別激動,那東西不是屎,你找一個沒人的角落,我跟你慢慢解釋。”
“解釋個頭,你趕緊給老子回來!”我火冒三丈,身上的臭味嗆得我眼淚嘩嘩。
“你消消氣,先回店里,晚了趕不上給患者開藥。”老薛不急不緩的勸我。
“開個屁,老子不干了!你店里邪門有一灘屎了吧唧的東西在動彈,哪個患者敢進!”我蹲在墻根兒直喘——上次跑這么快的時候還是高中體育課。
“你糊涂啊!歐陽,它真不是屎,它就是患者。”
“啥?!”我被老薛整蒙逼了,下巴差點沒脫臼。
“那真是患者,你快回去吧。”
我怒不可遏:“你這店到底是干啥的,你不是說我幫你賣藥就行了嗎!”
老薛聲音很委屈:“我這店就是一家藥鋪,只不過患者有些特殊。再說,臨走我不是問過你嗎?你保證不怕臟不怕累,絕不泄露患者**,歐陽,你不能違約呀!”
“違你妹的約!你直說現在我該怎么辦?”我徹底不耐煩,心里噌噌后悔。
“你手邊有沙子嗎?”老薛問我。
“要沙子干啥?”我追問。
“你別管,照我話做。”老薛言簡意賅。
盡管我現在已經怒火中燒,但仍然環顧四周,剛好瞅見一處工地,見四下無人我立刻狂奔上前,瞅準了工地上的沙子抓了一把。
“沙子找到了,然后呢?”我問老薛。
“回店里去,完事我自有解釋。”
“你特么的還讓我回去?”我橫眉怒目對著手機咆哮,“行!我回去!你趁早把這事給我解釋清楚!”
我咬緊牙關,把心一橫,重新跑回破爛公寓樓,整個樓道彌漫著臭味,就像一個大型化糞池,嗆得我辣眼睛打噴嚏。
終于,我站在店門口,屋里一地都是屎糊糊,見我回來了,它們緩緩流動,重新聚集,看得我頭皮發麻。
“喂,老薛!我到門口了!”我緊貼手機聽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