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啊,差點忘跟你說了,那浴霸有點問題,溫度有點高,你別在衛生間待太久啊。”
我隨口一問:“多高?”
“和家用烤箱差不多吧。”
“臥槽!”我嚎了一嗓子,氣急敗壞的脫了衣服往地上一摔就往外逃。
身后嘩啦啦類似紙張的響聲讓我停止腳步,回頭一看,地上一張張碎紙似的玩意兒吸引我的目光。
金光閃閃,熠熠奪目。
“金箔?!”我腦子嗡的一下,關上浴霸,趕緊趴地上撿。
觀察、指彈,怎么看怎么是金箔!
我趕緊打電話給老薛,剛接通我就迫不及待吼了一嗓子:“哪來的金箔???”
“你看到金箔了?有多少?”老薛的聲音也透著興奮。
“**塊,碎得大大小小的。”我趕緊說。
“唉,那沒多少錢,你收好吧,全當低今天的藥材費。”老薛很失望。
我一頭霧水:“藥材費多少錢?”
“35塊錢30斤。”
我十分吃驚:“那么便宜?是哪味藥材?”
“天然松木貓砂。”
“什么?貓砂?!”我從地上彈起來。
“收拾它么,當然是貓砂最好用,要不怎么說是鏟屎官?”老薛很得意。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我沉默了,好吧……沒毛病!
“那這金箔又是怎么回事?”這才是我最關心的!
“就是你身上淋的被你說是屎的東西。”老薛解釋。
我就像東北臘月三十送到窗外的生餃子一樣迅速石化了。
原來,那灘所謂的屎糊糊壓根不是屎,它竟然是一大塊金礦石,在大自然里漸漸生出靈性。它本一心修煉,想得道升天。沒成想中途走火入魔變成了爛泥的樣子,備受打擊下患上間歇性精神病,隔三差五發個瘋,瘋起來就到處炸漿糊。后來經人介紹來到老薛的店里開藥,這才有所好轉。
我很好奇:“如果他到處亂炸,晾干了以后豈不是滿地金箔?”
“那不一定,它恢復正常后經常會把自己的排泄物聚攏回去,偶爾殘留也需要短時間內把它的爆炸物烘干,誰會烘干一眼像屎的東西?”
我一想也是。
“我是不是以后接待的患者都是這類的?”我認真問。
“那不一定,看情況吧,咱店里治標不治本。”
我差點沒把肺噴出來:“不治本?那你開什么藥店?”
“都治好了我們吃什么?”老薛反駁。
“你能修煉飛升上天才有鬼!”我徹底氣結,憤憤掛掉電話,收拾好地上的金箔小心翼翼放進老薛的柜子里,緊接著就收到我女朋友的微信,她說晚上見。
我心中一暖,可算是給自己找到了繼續把工作干下去的動力了。
洗了個澡,我坐在椅子上打游戲,眼看到了晚上,我收拾收拾準備去見女朋友,忽然,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西裝革履油頭粉面還戴著墨鏡,皮鞋和墨鏡一樣锃亮,全身上下透露一股社會精英的氣息。
“請問薛神仙在嗎?”
我瞠目結舌,不是因為他看上去高大帥,而是因為他管老薛叫“神仙”。
能這么叫老薛的,肯定也不是正常普通人。
我低頭看看表,嗯,該下班了,于是我清清嗓子,面無表情鄭重其事的回答:
“你好,他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