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檢查海生身上的傷口,一查不要緊,我整個人陷入抑郁——血跡是從海生的菊花里滲出來的。
我把海生放在店鋪中央的地板上,手足無措的杵在那里,眼前的情況完全顛覆了我的三觀:海生這是咋回事?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店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些淡紅色的液體到底是什么?是血嗎?為什么會從菊花出血?海生有沒有危險?
再三權衡之下,我打算先幫海生止血,我從老薛的老木柜里翻出一瓶碘伏和一次性紗布。
沒找到鑷子,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海生翻過身,拿著一塊紗布倒上碘伏就往海生的菊花上招呼。
忽然,門被推開了。
“你好,薛五的快遞。”一個戴鴨舌帽的瘦小伙捧進來一個小號泡沫箱,剛一進門他就傻了。
我更傻了,堵著海生菊花的那只拿紗布的手瞬間僵硬,快遞員看著我,我看著他。我們尷尬對視著,大約有個十幾秒,鴨舌帽小伙把箱子一扔奪門而出。
“臥槽!”我拔腳就追,誰知那小伙不知道是不是平常快遞送多練出來了,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溜煙就跑到他的電三輪上,加速而走。
“日!”我也顧不得形象了,拿出中學體育百米沖刺的精神在后面攆著,結果被鴨舌帽小哥越甩越遠——我中學體育就沒及格過。
而且我漸漸發現一個事實:我沒耐力了。
這時,路對面忽然慢慢悠悠開過來一輛小面包,那個臟兮兮的樣子,我一眼就認出是阿威來了——昨天臨走前我跟他說再變豪車我就不給他看病。
我直接攔下阿威的小面包,麻溜的鉆進去:“給我追那輛電三輪!”
阿威納悶:“歐陽哥,你大清早追他干啥?”
“別問了!先追。”
“我沒油了跑不動。”
我差點沒從車座上彈起來撞車頂:“什么?才給你加的一箱油怎么就沒了?”
“嘿嘿,昨天我在路上碰見一漂亮妞,我裝無人駕駛智能概念車帶她兜風來著。”阿威不好意思道。
我氣得直咬牙:“臥槽,你小子是個逼迷嗎?都變成車了還有心思泡妞?”
“哥你不懂,那妹子也不是省油的,我讓她多多摸我檔桿她真干了,還要我微信號呢。”
“所以你就被她榨干了?”我怒道,“電三輪上的人看到不該看的了,弄不好我就得被警察請去喝茶,到時候你的病就另請高明吧!”
“別別別,哥我還有一個辦法,不就是追個電三輪嗎?我給你變電動車行嗎?”阿威道。
“你還能變電動車?”我一愣。
“理論上只要是車我都行。”阿威回答。
“艸,你不早說?趕緊的!”
阿威開到附近沒人的巷子里變成了一輛破舊的電動車,有多破舊?就這么說吧——扔路上一年不鎖估計都沒人偷。
更要命的是,我一個跨騎,車座裂兩半,直接掉地上。
“什么質量?!”
“都跟你說快沒油了,電也不多。”
“沒車座,就一個豎桿子你讓我怎么騎?”
“哥,你委屈委屈半蹲著騎吧。”
……我騎(半蹲)著這輛破電動繼續追電三輪,得虧那是個電三輪,跑不快,被我像惡狗攆腚似的追在后面一路狂攆。
鴨舌帽小伙一看是我嚇一跳,再一看我以無比尷尬屁股虛懸在車座的豎桿上的姿勢,逞半蹲在破電動上他都快瘋了。
我迎著風沙啞的嘶吼:“停下!停下!不是你想的那樣!”
鴨舌帽小哥驚恐的望著我和我那輛破電動:“別過來,你個變態,我打110了你信不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