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我電瓶里就行。”阿威答。
我一腦袋黑線,按照阿威所說給電瓶灌上機油,很快,那輛破電動車搖身一變成了一輛破舊的五菱面包,我頭痛的揉著太陽穴——這事說出去有誰信?
我又搜羅一些汽油讓阿威恢復行駛功能,他利用面包車的中控系統給他哥打電話,也不知阿威跟他哥說了什么,只見車庫門緩緩打開,鷹眼男重新走進來。
我繃緊神經面對他,只見鷹眼男冷聲道:“你可以走了,但你要如約放了我弟弟。”
我雖滿心莫名其妙,但機會難得,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于是我開著面包車從車庫駛離,一路逃命似的開出阿威家。
我一邊開一邊往反光鏡里瞅:“你哥不會派人追咱們吧?”
“這說不準。”阿威道,“我在電話里讓他先放你走,對了,我還問他要了點錢,就說是你要的。”
我氣壞了:“臥槽,你想坑死我?趕緊把錢退了!我等良民指望著升職加薪娶老婆,沒打算出道當綁匪!”
“我不這么說怕他起疑,我哥這人心細。”阿威無奈。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咱們倒的汽油夠數,你為啥不變豪車?怎么又是這輛破五菱?”
阿威提醒:“如果從我家車庫開出一輛豪車,歐陽哥你的罪名又多一項搶劫。”
我:“……”
小雨打電話問我什么時候到家,我跟她說在路上了,忽然老薛把電話打過來,張嘴就問我在哪。
我沒好氣兒道:“演《亡命江湖》呢!”
老薛來勁兒:“你什么時候找的演員兼職?幫我問問他們收老頭嗎?管飯就行。”
“……”我很無語,我可算恨透這糟老頭子,他壞得很。“收你妹的老頭,告訴你,再替你接待幾天患者,你就到城郊監獄探我吧!”
老薛在電話里打哈哈:“看病這點事哪至于進監獄?你這不干得挺好嗎?再說你就算進監獄,咱里面也有熟人。”
我驚喜:“你認識監獄領導?”是了,我早說老薛這人不是泛泛之輩,能給牛鬼蛇神看病,能不是個人物嗎?
老薛:“那倒不是,我認識幾個賭博的獄友。”
我納悶:“你怎么會認識犯人?”
老薛語重心長的回憶:“想當年我把蘿卜干當人參賣被扭送公安機關的時候——”
“你可閉嘴吧!”我被他氣個半死,蘿卜干當人參賣?國家咋不讓這壞包牢底坐穿?為民除害得了,還把他放出來干啥?
“對了,歐陽,你有沒有替我簽收一個快遞。”老薛忽然道。
我四平八穩駛過一個紅綠燈,隨口應道:“簽了,你買一節海帶干什么?夠誰吃的?對了,別忘給賣家一個差評,那根海帶是壞的。”
老薛急切的問:“你把它放哪了?”
我嗤之以鼻:“扔了。”
“什么?扔了?”老薛宛如走在路上被人伸出一只冰涼的手摸了一把屁股的中年大媽似的尖叫。
我很瞧不上他的一驚一乍:“廢話,都餿了,不扔干嗎?”
“那是患者!”
吱——
隨著劃破夜空的刺耳之聲,我在大馬路上一腳悶死剎車,阿威嚇得嗷嗷嚎,不遠處后排司機在差點懟上阿威車屁股后氣急敗壞超車過來直接問候我全家。
我無暇理會那個中年胖子的謾罵,抓起手機朝對面還沒掛電話的老薛吼了一嗓子:
“你剛剛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