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稻割下來,就得脫稻才行。大多數人家,都是在地里,拿著水稻往竹筐里捶打脫谷的。
要是家里有石錘的,就拉倒祠堂的曬場,拉著石錘脫谷的。
而玉蓮家里就她一個人干,所以她都是上午割水稻,下午脫谷的。
財嬸也是一樣。不過財嬸是因為家里田多,所以分開來收割的。
歇完后,玉蓮和財嬸就開始脫谷。兩人坐在自家的田,邊脫谷,邊聊著天。
把打完的稻禾給扔另一邊,財嬸又抓另一把水稻開始摔打脫谷。
她問,“玉蓮,你這稻谷怎的不拉到祠堂那邊曬?那里位置大,曬起來很方便。”
“你這挑回家曬,不止得掃院子,還得趕著家里的雞鴨。”
玉蓮摔打這水稻,回道,“祠堂那邊太遠了。我在地里忙著,顧不上那里,我弟他又不方便出門。”
“我這稻谷要是曬在那里,沒人看著,這麻雀可全都往我家飛了。那今年,麻雀都不怕過不了這個冬天。”
這說得對。祠堂那邊沒人看著,確實不行,而家里還有顧玉豪在看著。
財嬸吐槽道,“每次曬稻谷,最討厭的就是這麻雀,抓都抓不完。”
“昨天,我娘就在我家稻谷上,抓了三只麻雀,都給幾個孩子自己拿去烤來吃。”
吃過烤麻雀的玉蓮,覺得這味道真不錯。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另一種麻雀做法。
“這麻雀烤的好吃,可要是油炸的,那就更好吃了。吃起來,咔嚓咔嚓的,連骨頭都能吃掉。”
一只麻雀,都不敢一口吃的。油炸,那太浪費了。
財嬸說,“油炸,那可是太費油了。就那么一點肉,都不夠塞牙的,可不能浪費這油了。”
說到這油,財嬸就響起了前天自己買的豬油,“前天,我去集上買豬油。”
“想著這些日子秋收,大老爺們得多吃些葷油,這才有力氣干活,所以就想買二十斤回來煉油。”
“這一問,不得了。一斤豬油,得十八文錢。太貴了!”
已經好幾年沒買過這么貴的豬油,財嬸吐槽一句,“這么貴的豬油,我就只在十幾年前,鬧水災的時候買過。”
供求關系,求大于供,物價自然是貴了。
玉蓮說,“現在秋收,家家戶戶都想買多些豬油回來煉油吃。這老板,自然就把價格提高了。”
掙錢,誰不想要。可這貴的也太多了,一下子,就貴了六文錢了,財嬸有接受不了。
“這可不是貴一文錢,而是六文錢啊!這二十斤,可就是一百二十文啊!”
財嬸忍不住罵了一句,“真是沒良心的!這錢掙得,也不怕遭報應!”
“六文錢啊!這是有點貴了。”玉蓮沒想到貴這么多,幸好之前去城里的時候,順道買了十斤豬油回來。要不,又得多花六十文錢。
這會想起來,財嬸都有些后悔了。怎的趕在這個秋收的時候去買東西,應該在之前去買的,那還能省下不少錢。
財嬸接著和玉蓮說,“這豬油貴了,也就算了。就連這豆腐也貴了一文錢。”
“以前是一文錢一斤的,現在是兩文錢一斤。其他一些吃的,也都貴了一兩文錢。”
玉蓮覺得這有點怪,“這豬油豬肉貴,是大家都想多買,也是必需的。賣的不如買的多,老板自然就提高價格。”
“可這豆腐,還有其他一些東西。也不是必需的,怎的也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