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的家具重新被擺放到位。
碎木瓷片也都已清掃干凈。
在座傷員的傷口都重新清洗包扎……
皮皮陸這才好不容易從鼓圈里掙脫了出來。
“我聽說過你們的名字,皮日休,陸龜蒙……昔日我在江南的一些同行對你們的詩文頗為嘉許。號稱前有韓柳,今有皮陸。今日有緣相見,幸甚至哉。對了,如果我記憶沒錯的話,皮公子應該不是蘇州人。”
這個時代畢竟是讀書人的名氣大,主要是因為讀書人臭毛病多。皮陸二人遠在江南,卻也通過粉紅產業鏈知名天下。
正如當年狀元郎,而今的大理寺卿裴思謙,大半輩子也沒傳出過什么像樣的詩文,但是狀元及第當日《夜宿平康里》卻讓他花名天下聞。
魚玄機又想起了李億,這個冤家當年也是文采風流的狀元郎,折落花魁在府中,卻不能給自己足夠的保護。既然無法負這個責任,當初為何又要折枝?即便如此,天下也無人會嘲笑李億,只會贊他為大婦著想。而自己卻要背上被掃地出門的惡名。
即便是在大唐這樣開放的年代,在愛情中受傷的也只會是女人。
皮日休見魚玄機說完一番話,便仿佛有些失神,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但是他見除了自己死黨以外的所有人都抱著吃瓜的心態望了過來,這才囁嚅道,“哦,我的確是復州鹿門人。我姓皮,性格也比較皮,所以被嘻嘻稱作皮皮鹿。復州的教育資源太差,生源名額少,所以我就投親去了蘇州。在蘇州刺史府當幕僚。蘇州是江南唯一雄州,生源資格最多,所以去年我和嘻嘻以蘇州舉子的身份參加了春闈會試,雙雙取得了殿試的資格。”
魚玄機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未能自拔。
唐三公子卻發出了一聲冷笑。他見眾人眼光不善,自覺失態,低頭呷茶遮掩,眼睛不自覺地又瞄向了閃閃。
陸嘻嘻搖頭問道,“嘿嘿,這位公子為何對我二人一臉的不以為然啊?我看公子也應到了應試的年紀,不知可過了春闈?”
唐三搖了搖頭,“我并沒有科舉的打算。并非所有人的仕途,都要經科舉的。科舉的水很深,你們江南來的學子,很少能中會元吧?”
出仕不經科舉,那都是有爵位的世家。可是現在爭氣些的世家子弟為了證明自己,也喜歡來科舉去湊湊熱鬧。
連科舉都不想參加的紈绔子弟,不求上進!皮皮鹿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更何況他剛剛還對自己嗤之以鼻。
他一向是眼高于頂,路見不平,兇徒都不怕,斗起嘴來,那更是皇帝老子來了都敢頂,“哼,會元!要是編輯多給幾個推薦,莫說是會元,殿試的狀元也拿得……”
什么?編輯多給幾個推薦?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