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法不拘一格,好妖孽啊。”
“演唱方式也很新穎。”
“可是就是莫名的好聽啊。”
“歌詞意境也好。”
“白話雖是白話,但選詞偏了些文言,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魚閃閃信口捻來,張嘴就是新曲,這樣即興創作的本事的確讓人信服。尤其是她數日前斗歌戰勝許元霜的事情,這時候也已在人群里傳開。
前有許元霜失言,后有魚閃閃獻歌freestyle。
閃閃這一次狠狠收割了一波路人緣。除了那些和許元霜有些交情或者曾經交情的,大多數看客都已經接受了魚閃閃勝出的結果。
許元霜渾身發抖,體若篩糠,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扭轉結果了。這時候任何反抗都是徒勞,只會增加旁人的厭惡罷了。
可是在她問過那兩件霓裳的價格之后,還是忍不住驚聲尖叫了起來!
“黃金百兩?比我上次問價的時候還要貴,不是,八折嗎?”
許元霜雖然是花魁,但是這個數字幾乎已經超過自己全部的家當。這些年自己拼死拼活,沒日沒夜,白天做清倌,晚上不清不白的活也一概不挑……眼看再過幾年就能贖身退隱……卻一夜回到解放前,將身家輸了個精光。
杜老板支支吾吾道,“今日,便是這個價了。有大人物出高價想將那兩件霓裳收去,我若減價出給你們,怕是要得罪人。”
若不是杜老板一直以來信譽都還不錯,這時候許元霜都要以為他是在坐地起價,趁火打劫了。
韓袞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應該作何表態。黃金百兩對他的家世來說雖然也是一筆不菲的開支,但終究還承受的起。只是為許元霜豪擲百金這事兒一旦傳出去,自己和這女人可就要被輿論綁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許元霜的名聲可不似當年魚幼薇。據說曾經入幕的賓客,逝者如斯夫……
要是自己真地和這個女人綁定……以韓府的家教……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啊。
樓上的雅間里,五皇子歡呼雀躍,“大眼睛姐姐唱歌好好聽。她贏了吧,她一定贏了對不對?”
田令孜臉色鐵青地站在皇子身后,面對主子的提問,又不好避而不答,“回殿下,閃閃姑娘勝了。”,說道這里,他頓了一頓,轉身向身邊兩名小太監吩咐道,“布行里閑雜人等過多,容易出亂子。你們兩個,給我守在門口,千萬不要讓人沖撞了五皇子!”
“是!”,兩名太監應聲出去。
其中一名小太監急匆匆跑到樓梯拐角,向一名躲在暗處的漢子耳語了幾句。
不一會兒,人群中發生了幾起騷動。
“哎?你這人,為什么踩我的腳?”
“老子踩便踩了,你還敢嘴硬?”
“哎呦,打人啦!”
布行里頓時一片混亂,叫喊聲,打斗聲,此起彼伏。
原本蹲在樓梯欄桿前做保護的伙計,這時也只能散開,到各處沖突發起的地方維持秩序。
這時候有人趁亂挑斷了加固欄桿的繩索,二樓的人群后排,忽然聚起了一股合力推著人潮一起前涌。
許多無辜的路人被擠在了欄桿上,恐懼地大喊,“別擠了!別擠了!再擠欄桿就要塌了!”
魚閃閃見勢不妙,急忙將溫祭酒從欄桿下面拉了出來,“祭酒大人!小心!快過來!”
話音未落,只聽轟地一聲巨響,二樓的欄桿折斷,人潮瞬間變成了人瀑。
后排那些魔爪仍然在不斷的前推,隨著無辜路人一層層的掉落,他們的面紗也在一層層地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