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李汶輔政鴻臚寺已久,對吐蕃事務最為熟悉。可助陛下解憂。”,楊收適時推薦道。
“十弟?他?”,李漼撇了撇嘴,目光開始在朝堂文武當中搜索。
果然不出他所料,平日里飛鷹走狗的十弟李汶,今天又沒來上朝。
鴻臚寺雖然是和國子監平級的機構,鴻臚寺卿也是四品大員。但是一年能驚動鴻臚寺的事情能有幾次?這就是一個養閑人的地方。代理鴻臚寺卿的,多半就是等退休的老油子或者閑散王爺。
康王李汶就是閑散王爺的典型。
這位御弟辦事,說實話李漼是不大放心的。但是論司職范疇,這事兒確實歸李汶管。
況且楊收現在是在解決問題,李漼也就抱著姑妄聽之的態度點了點頭。
“田務澄,朝會以后擬一道諭旨送去康王府,讓他收集吐蕃情況,扶植合適的傀儡。”
“唯!”
“那么,誰負責剿滅殘匪啊?”,李漼的目光在兵部三平章的身上游移。
徐商,路巖,曹確這仨貨很有默契地一起把頭伏低,看上去是禮數周全,其實就是想要假裝沒看見。
“我沙陀部愿為先鋒,就算踏遍秦嶺也要把那群狗賊挖出來!為前日折損的弟兄報仇雪恨!”
朱邪翼圣主動請纓,正中徐商的下懷。
這老狐貍這時候忽然抬起了頭,奏報到,“沙陀部現歸涇州防御使管轄。不如就讓席涇州領兵清剿,也算是順理成章。”
“嗯,田務澄。回頭擬旨請涇州方面出兵。”
掃蕩秦嶺是苦差,吃力不討好。出了報仇心切的沙陀少主,恐怕現在是不會有人跳出來主動接下這個活的,最后就是看攤派在誰身上而已。
現在朝堂上“難得”意見一致,李漼趕快敲定下來,生怕夜長夢多,卻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慵懶地擺了擺手。
田務澄心靈神會,應了聲唯。
第三個議題是造幣,這可是個肥差!還沒等李漼問話,楊收已經迫不及待地搶起了人頭,
“陛下,造幣一事,茲事體大,臣會親自督辦,絕不敢有半分怠慢。”
李漼心里暗罵一聲,表面上卻“龍顏大悅”,開心道,
“嗯,田公公,你有空也協助一下楊卿。楊卿平章事重,還是要有個人幫忙分擔分擔的。”
派宦官“幫忙”,其實就是安一雙眼睛。鑄幣這事兒,難免有人中飽私囊,就算不直接貪沒銅幣,技術性地克扣一些銅金材料,都夠造就許多暴發戶了。
楊收心里敞亮,卻也要笑著附和,“有田公公幫忙分憂,那實在是太好了。臣,定不辱命。”
“好了,朕有些乏了。今日的朝會,盡早散了吧。剿滅私鹽販子的事,也不必議了。從朕的北衙禁軍出人,就神策軍吧。田務澄,記得傳朕旨意。”
“唯!”
吐蕃襲長安,這事情性質雖然惡劣,但好歹得到了分析,解決。
李漼揉了揉太陽穴,對結果還算是比較滿意。
龍椅高高在上,田務澄蹲下身來,為李漼搭了個活體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