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別騙我。”小曼依然嚇得腿肚子抽筋兒,連站都站不穩,只能抓住路遠的手。
路遠拍了拍她的肩膀,裝作很鄭重的點頭:“絕對跑了我可以用我隊長的名義擔保。
小曼,我想問你,天都快黑了,你一個人在這兒哭啥嘞?你不怕嗎?”
“怕什么呀,我想死,嗚嗚嗚嗚。”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路遠不問還好,一問這妞竟然又哭起來了。
當然不像現在,身上有紙巾,當年隨身帶的是手帕。
年輕人差不多身上都有,貴的三毛一張,便宜的兩毛一張,有的比較素凈,有的很好看。
一般洗干凈,折疊成豆腐塊兒,揣在兜里,有用的時候方便。
比如擦鼻涕,擦手,擦臉什么的。
而這一天路遠剛好口袋里就有手帕,看見小曼哭得稀里嘩啦,他趕緊從褲兜里掏出手帕,遞在小曼手上說,
“還是別哭了吧,等一下又把蛇招來了怎么辦?有什么苦楚可以跟我說,如果生產隊能幫的到你的,一定幫你。”
“什么,哭聲還招蛇呀!”小曼聽說哭聲能招來蛇?立馬止住了哭聲,淚眼朦朧,膽戰心驚的望著路遠問道。
“就算不招來蛇,但哭來哭去總是不好,對吧?”路遠望著小曼關心的問道:“你剛才說不想活了,到底是為什么?
你是生產隊的知青,這件事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你出了什么問題,我這個隊長都會吃不了兜著走,所以我必須要對你負責,你有什么困難和心事跟我說,我一定幫你。”
“你怎么幫我?你幫的了嗎?”小曼用路遠給她的手帕擦了擦眼角,氣鼓鼓的說:“人家有背景的,回去就算了,我男朋友還嫌棄我沒有門路,跟我分手了,你說我怎么這么倒霉呀?
我呆在農村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哇?”
原來是這樣啊!點情況的路遠,對這件事情可有發言權。
因為前世80年以后,各地的下鄉知青就差不多全都回城了,在已經七七年了,再待也待不了幾年。
于是安慰小曼說:“你們始終是城市人,下鄉來只是接受再教育和鍛煉,早晚一天會回去的。”
“隊長,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真的有回城的那一天嗎?”
小曼睜大著眼睛,情緒比之前好了一點。
回不了城,加上失戀,確實夠打擊人的。
一個從城市到農村來的小女生,經受這種雙重打擊,剛才她的心情差到了極點,甚至有了跳進河里淹死的想法。
好在路遠及時的出現,要不后果不堪設想啊。
現在她聽路遠說能有回城的一天,雖然不敢保證,但至少心里多了一份希望,跳河想法自然就被沖淡了。
小曼來新戰隊的時間并不長,路遠對她也不是很了解,于是在兩人聊天的時候趁機問道:“你是從市里下來的吧,你爸以前是干什么的呀?”
“我爸以前是地委專員,不過已經是老黃歷了,現在在五七干校,直白一點就是關進的牛棚。”
小曼說到這里又哭起來。
路遠一聽卻看到了希望,因為他知道這些人很快就要出來了,等下半年總設計師出來以后,最終都會得到解決,而12月10號就是高考的日子。
看來應該不動聲色的提示小曼一下,讓她早做準備,也算是自己對他盡了一點綿薄之力。
想到這里路遠問小曼說:“你有沒有高中的課本和準備高考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