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
葉睿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這說的不是他。
他帶著狐疑，問道：“你是說，蔚斯塵？”
他的聲音同時傳入葉藺和蔚斯塵的耳中。
房間里，兩人視線相接。
葉藺看著蔚斯塵雋雅溫潤的臉，唇角翹起：“是啊，蔚斯塵。”
說完，纖細修長的手指伸出，輕巧地掛斷了電話。
當著本尊的面假傳圣旨，葉藺絲毫沒有心虛愧疚。
她來到洗碗池邊，雙臂一撐，撐著腿坐在了狹窄的流理臺上。
拖鞋“啪”的落地，雙腳赤、裸著，腳踝纖細，一只腳懸在半空悠閑地打著晃。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清澈的流水涓涓，淌過美人兒漂亮如玉琢的手。
流水濯清蓮，悅目是佳人。
她撐著下巴，身體前傾：“我對葉睿說，是你不準我和他們來往。”
蔚斯塵將碗碟沖洗干凈，整整齊齊地擺放到碗柜里，笑了笑：“是，是我不準。”
葉藺挑眉：“你以前也是這么慣著那個人的？”
蔚斯塵擦干凈手，看了她一眼，但很快移開視線：“不算是。”
“哦？怎么說？”
“……沒來得及。”
葉藺沉默了一瞬，道：“他……不在了？”
“……”蔚斯塵再次望向她，早晨的陽光從葉藺背后的窗戶照進來。
蔚斯塵嘴唇動了動：“我愛你。”
葉藺懸在半空的腳突地停止晃動。
空氣也仿佛在一瞬間靜止。
太突然了。
突然得……說不出的怪異，別扭。
她很想說：蔚總，你這句表白假得尷尬。
但蔚斯塵的表情又讓她無論如何也吐不出這句話來。
那樣的認真，那樣的深情。
艸！
葉藺眉頭冷厲地豎起：“我說了不要……”
不要把我當成別人的替身！
但她的話沒有說完，就已經被蔚斯塵打斷：“這三個字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原本是想說的，但沒來得及，現在，我告訴你了。”
葉藺的腳重新開始晃，她撫了撫眉梢，笑得痞氣：“告訴我也沒用，我不是他，如果你這三個字是對我說的，那我也告訴你，我不信。”
她看向對面的男人，將撐在流理臺上的腳放了下來，視線肆無忌憚地在對方身上游走。
“蔚總，你的臉，身材，氣質，性格，各方面都很對我的胃口，我真挺喜歡你的，甚至——”
葉藺唇角一揚，縱身向前躍下，跳到蔚斯塵近前，附在他耳邊，語調曖昧。
“想和你做……”最后一個字，悄然無聲，隱沒在蔚斯塵的耳邊。
語罷，退開。
“但要我現在對你說‘我愛你’這三個字，呵，我做不到。”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如何相信別人？
她從蔚斯塵身邊走過，手拂過男人的胸口，從肩頭滑過：“希望將來我們都能做到。”
蔚斯塵看了眼自己的肩頭，轉身看向少年的背影：“那么，你對別人說過嗎？”
“沒有。”回答得毫不猶豫。
雖然她前任很多，但真正能讓她說出那三個字的，還真沒有。
蔚斯塵抬起修長的手扶了扶眼鏡，漆黑的眸子透過鏡片，一瞬不瞬地盯著少年的背影：“那……你和別人做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