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的曲鴻儒,看想說服少校救人的白暮,沉重的講:“因為他們有可能趕不過來。”
全城暴亂及全方位封閉,特殊任務部在夏城的人手有限,即使加上邊境的所有士兵,恐怕都難以快速的抵達這里。
更重要的是,還有那個陳堃在背后做崇。
白暮聽到曲鴻儒的話,看他灰白的臉色,似蒼老了許多的神色,不由擔心問:“老師、師娘,剛發生什么事了?你們好像受到了驚嚇。”
曲鴻儒的情況要比他的夫人好一些。
他的夫人溫嵐,原本就是一個溫柔似水的女人,平時輕聲細語連大話都極少說。
現她縮手縮腳,風韻猶存的臉上毫無紅血,雙眼更是空洞無神,嘴里不知念叨著什么,整個人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溫嵐不是受到了刺激,而是已經半瘋魔了。
陳堃說的沒錯,她花費整個青春以及后半生,只為留住那個遙不可及的男人。
可現實告訴她,不管再怎么像,他們都不是他。
更甚至,她培養出了一個與正直善良的珩宇將軍完全相反的人。
他冷血到能輕易殺死養了他二十多年的養父,無情的讓整個城市陷入黑暗,并視人命如螻蟻的將災難帶來這唯一的撤離點。
陳堃想叫所有人給他陪葬,而要是珩宇將軍,他絕不會將危險帶給任何一個平民!
這就是陳堃與珩宇無法跨越的差別。
溫嵐現已經無法思考的意識在告訴她,在告訴她學生時期的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包括現在!
陳堃用行動告訴她,無論她怎么抺清和掩蓋二十五年前的事,都無濟于事。
發生的事,它就是發生了。
顧凜城總有一天會死,夏城早晚會被代替,但他不會。
陳堃是個自然進化者,他會在暗中一直盯著他們,直到他們死的那天!
溫嵐忽然失去氣力的往下倒。
她身邊的士兵發現異樣,連忙扶住她,才不至于讓她摔地上。
白暮見狀,也立即上去幫忙。“師娘,你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療室看看?”
曲鴻儒聽到學生關心的話,立即將歪歪斜斜的眼鏡戴好,鎮定的講:“她大概是被現在的景象給嚇到了。”
說著,便從他們手中接過瘋瘋癲癲淚流不止的女人,輕聲安撫。“嵐嵐,別害怕,有我在,一切都會過去的。”
一切真的還會過去嗎?
溫嵐死死的望著他,淚如泉涌,無聲的,止不住的哭泣。
曲鴻儒緊抱著她,輕輕的拍她背。
白暮看有些反常的導師和師娘,直覺不是因為外面暴亂的事。
但導師不愿說,他也不好再問。
向猛他們這些士兵,就更不好說什么了。
電梯有些沉悶的到了軍事港的負三樓,在它落地打開門的時候,里面的幾人都無聲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