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立即應下,迅速離開山洞,和同學們一起在山洞外邊守著。
面對黑黝黝的深夜叢林,同學們害怕的湊一起。
有的小聲講:“太、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想出城了!”
“這里沒鬼吧?”
陳秀講:“有沒有鬼不知道,但一定有吃人的野獸。”
此話一出,大家頓時噤若寒蟬,一個個連聲都不敢吭了。
此時洞里。
時宴等同學們都出去,沒向留在里邊的人解釋。
她將已經意識不清的施林從顧蘊初懷里拉出來,讓他躺平地上,抬手放在他眉宇之上。
不知是出于治療者的特殊,還是身邊長輩的時刻提醒,時宴除了剛加入護衛隊經常受傷時有用到外,后邊隨著年紀的增長,她便很少使用這項異能。
一個是自己不常受傷,二個是身邊能讓她救的朋友越來越少。
所以她現在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將施林從死神手里拉回來。
顧蘊初本對她粗魯的動作頗為介意,后見她奇怪的舉動,以及施林身上迅速恢復的小傷口,壓著巨大的錯愕與驚訝,安靜的守在一旁。
山洞一下恢復寧靜,是那種讓人安心的靜,讓人充滿希望與期望。
大約十幾秒后。
沒眨過眼的顧蘊初,看到施林錯位的手回歸正常,塌陷的畸形腹部像是長起骨頭般微微隆起。
施林受的是內傷,肉眼可見的變化很少,但顧蘊初像是聽到骨骼接合的聲響。
在這種一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錯覺的恍惚間,她似是看到流失的生命再次回到施林身體。
顧蘊初看懸放在施林額上,纖細修長的漂亮指尖,緩緩抬起視線,敬若神明般的看閉著眼睛的女孩。
治療者!
可以與死神賽跑的治療者!
顧蘊初望著眉目精致,初來翌城被自己當成乞丐的人兒,沒想她竟然是個罕見又強大的治療者。
她明明看著與常人無異,卻一次又一次唰新別人對她的認知,給人帶來巨大的……驚喜!
至少在這一刻是的。
顧蘊初無比慶幸自己能認識她,讓她有了一絲不該有的希冀。
一時間,她想到許多事。可渾沌混亂的大腦,因剛才的過度傷心無法思考太多,便放棄去細想這些。
而遠遠看著的夏思遠,只能看到時宴低垂的小半張臉。
他微張著嘴,看舉止怪異又聚精會神的女孩,忽然明白了許多事。
明白顧凜城為什么要跟她結婚,也明白倦羽組織為什么對她這么執著,以及她這小小身體蘊含著多大的能量。
想到這,夏思遠緊崩的心稍松了口氣。
他知道,今晚他們所做的一切努力和犧牲,都不是白費的,它們在這一瞬間有了更加偉大的意義。
他背負的責任以及剛才那些同學的指責,也瞬間有了理由。
罕見的治療者,足夠他們所有人付出生命去保護,沒有例外。
夏思遠看微微冒汗的女孩,不由的緊張起來。
他怕時宴治療失敗,又怕她傷及到自己。
好在,大約十幾分鐘后,時宴放下了手,睜開愈加澄澈黑亮的眼睛。
顧蘊初見她臉色不太好,擔心的問:“宴宴,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