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嗓音低沉有力,微風徐來,似有幾分安然的寧靜,與無形的沖突明顯不符。
時宴看又問出這句話的顧凜城,想到那次和他對戰的事,還是不免心悸。
祁州聽到顧凜城的話,知道他絕不會退步或是受他威脅,先發制人的將火球砸向地面。
火一沾到地上厚厚的枯葉便瞬間燃起。
它們像是澆了油,在風的控制下瞬間向兩邊漫延擴散,又在祁州的意控加持下,它們形成一道猛烈的火墻。
祁州透過粼粼的火光,沒看到本該在火墻之外的顧凜城,迅速撿起之前扔掉的刀往后退。
這短暫的幾秒里,只見火光灼熱耀眼,無人動作。
在大家都在找顧凜城去哪時,平靜的火墻忽然像是被風吹動了下。
當無形的身影將火苗帶出去時,一把長刀便劃過空氣,直砍向英俊青年的后背。
他在身后!
祁州反射性轉身用刀擋。
“鏘”的聲,兩刀相交,發出讓人心驚膽戰的聲響。
時宴聽到這聲音,看全面輾壓祁州的顧凜城,心疼那兩把刀。
顧凜城看擋下的祁州,面無表情,抬腳就將他踹向火墻。
意控與身手都不如顧凜城的祁州,在這場實打實的戰斗上,確實沒什么好比的,也沒有懸念。
祁州在要摔進火里之前,迅速將刀扎進地上,在劃出長長一道后,堪堪在火苗前停下。
他剛穩住身體,一把泛著寒光的長刀便落在他臉前。
顧凜城低睨著狼狽的男人。
“往后退。”
低沉冷銳的三字,帶著不可抗拒的凜冽氣勢。
祁州看不像開玩笑的顧凜城。“顧少將,我想……”
顧凜城將刀抵在他胸口上方。
“往后退。”
如來自地底深處,叫人不寒而粟的話,充滿著不可違逆的命令。
所有人都相信,祁州要不照做,那把長刀一定會刺進他胸膛,扎穿他心臟。
祁州固然重要,但要實在不行,有他這顆腦袋就夠了,就足夠科學院將他大腦里的記憶全部提取出來。
時宴看艱難決擇的祁州,想他這大概就是玩火自焚吧。
祁州轉頭看身后的熊熊烈火,又看沉沉望著自己的顧凜城,僵持會便扔了刀,往后退。
他一步一步,慢慢挪動的后退著。
先是感受到火光的灼熱、接著是燒焦頭發的異味,以及背后的刺痛。
祁州直視著顧凜城,在離火墻的厘米之處停下,看他沒有挪開半分的軍刀。
他深吸了口氣,接著往后退。
這一步,他踏進火海,鞋子和褲子很快被火包圍,散發出面料與皮肉的奇異味道。
顧凜城冷冷的瞧著滿頭大汗,痛苦不堪的祁州,在他要完全溶進火里時,轉動手腕收回刀。
他剛收起刀,突然感到什么的目光一沉,立即伸手去抓快要被火包圍的祁州。
就在這時,天上一陣勁風吹來,它們以祁州為中心向外展開,迅速而強勢將火撲滅的同時,一股強大的力道,將忍受十級痛楚卻沒吭一聲的祁州推開。
顧凜城伸手抓了個空。
而把祁州推開的男人,在一片飄飛的灰燼中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