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屁股一抬,把壓著的被子分給他。
顧凜城蓋上暖和的被子,看把頭發蹭得亂七八糟的人兒,克制不住的揉她腦袋。
時宴蹙眉,想刀放在他那邊的床頭,便壓著聲講:“你再揉下去,我得收費了。”
“遺產都是你的。”
“我才不信,你肯定是給蘊初的。”
“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
哪有媳婦重要。
時宴知道他是說著玩的,可還是架不住開心。
她樂完便追著問:“為什么不回夏城?”
顧凜城收回手,望著又飄起雪的窗外,沉默會兒講:“去翌城。”
商驚瀾證實了他的猜測,他父母的死與莫雷爾有關。
加上倦羽組織現在公布了那條視頻,他就算跟帝國上層解釋了反叛的事,這指揮官大概也當不了了。
現夏城那些人,肯定會就視頻的事大做文章。他懶得解釋,正好趁這機會去趟翌城。
時宴不介意去翌城玩玩,畢竟上次她不是在逃亡就是在逃亡的路上,沒有去好好感受那座城市。
她只是疑惑顧凜城的這個決定。
“你不是讓安娜帶著進化喪尸去夏城了嗎?不用親自去看看?”
“那里會有新人接手。”
新人?
顧凜城講:“我被解任了。”
低沉悅耳的話,平靜得好像是我請假了一樣。
時宴震驚,瞳孔震動。
她驚訝的問:“世界末日要提前到來了嗎?”
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已經快過去兩百年了。
顧凜城聽她這可愛的話,忍不住笑。“沒有我,還不至于世界末日。”
時宴真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喪尸進化不是巧合,它們是真的在不斷成長。
而更大的隱患是夏城,是那群擁有高智商、高權力的人。
顧凜城要不在權力中央,以那些人為所欲為的行事風格,進化的X原病毒,一定會滋生成長的更快。
時宴望著并不為解任感到遺憾或生氣的顧凜城,張了張嘴。
她幾經猶豫,最后蹙眉問:“是不是謝爾·巴頓搞的鬼?”
“不清楚。我樹敵太多。”
“那個死胖子,我下次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顧凜城瞧她眉飛色舞、憤憤不平常的樣兒,忍俊不禁的問:“我解任,你不應該是最高興的那個嗎?”
時宴一頓。
要換成以前,她肯定高興,分分鐘帶著人攻打夏城了。
現在情況不一樣啊。
時宴吊眼角瞧他,痞氣的講:“我為什么是最高興的?我跟你結婚就是看中少將夫人的頭銜。現在你解任了,我只是個普通的夫人。”
“當個平民,不是你希望的?”
“不行,這樣我的遺產就少了。”
顧凜城見她強行狡辯,按著她頭,想把她塞回被子里。“別凍著。”
時宴沒回去。
但是真的冷,冷入骨髓的那種。
她把被子拉高,坦誠的講:“既然你都解任了,那也沒什么好糾結的了。”
顧凜城目光落在她優美的唇上。“糾結什么?”
是覺得他不任職了,可以造反了嗎?
想到她那短暫而熱烈的追求,莫名有點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