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特殊任務部夏城分部里。
基地操場的大樹下,多了張桌子和兩張椅子。
桌邊的兩人,被透過樹葉的陽光散滿身,為這嚴酷之地增添抹寧靜的美好。
時宴將深紅色的顏料一層層鋪滿指甲,等干透后反復幾次,再上一層透明的亮油。
已經有段時間沒做這種事情的人,手法依舊穩得一批,和她顛峰時期毫無差別。
安娜用做好的那只手撐著腦袋,看內斂平靜的女孩。“宴宴,昨晚的宴會好玩嗎?”
時宴專注手上的事,頭也未抬。“不適合我。”
“怎么會?從新聞上看,你昨晚漂亮極了,怎么會不適合呢?”
“你更漂亮。”
時宴涂完最后一個指甲,看她極其美艷的臉。“安娜,你們喜歡用什么來衡量一個人?容貌或是金錢?”
安娜望著她純凈黑亮的眸子,想了想講:“你是問我,還是問這城里的人?”
“有區別嗎?”
“你若是問我,我會告訴你,姐只在意他行不行。但若是這城里的人,除了容貌與金錢,他們更在意權力。”
“權力。”時宴自語。“權力確實是個好東西。”
安娜笑著講:“是你們這些上層才擁有東西,我們只有拼命的份。”
時宴瞅她的肩章。“隊長,我也只有拼命的份。”
“得了吧,我們這里根本不按軍銜等級辦事。長官讓你當大頭兵,只是想讓你盡快融入我們罷了。”
等級太高容易有距離感,也容易引人注目。
她已經是全帝國公民知曉的人物,用不著再高調了。
時宴不以為意,準備收拾小桌上的瓶瓶罐罐。
“夫人,可以給我也做個嗎?”
一個作戰服破了口,身上帶站血,脖子上掛著槍,英姿颯爽的女少尉站在她們的桌前。
時宴抬頭,看長著張圓臉,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的女人。
安娜看到她就問:“莫婷,你們這么快的嗎?”
莫婷擠開她,坐下來。“那個新副官有兩下子,我們沒費太多時間就把任務完成了。”
“只能說明任務比想像中的簡單。”
聽到她的話,莫婷沒為新副官辯解,也未說他壞話。
她瞧著看自己的女孩,再次禮貌的問:“夫人,可以嗎?”
時宴看她放在桌上,還帶著血跡的手。“可以。收費。”
“當然。不過做為戰友,可以打折嗎?”
“不打。”
安娜看一來一回的兩人,趴桌上,支著腦袋看戲。
莫婷也不是真心砍價,得到她干脆的拒絕,便爽快問:“那什么收費標準?”
時宴講:“三十六。”
“三十六?”
“嗯。”
“是三十六萬嗎?”
“……三十六塊。”
莫婷驚疑的看安娜。
安娜笑瞇瞇的點頭。
時宴問:“做嗎?”
“做!”
莫婷看內斂精致的女孩,還怕增加她工作,自己把手上的血擦干凈。
她這么隨便擦兩下,手上干掉的血還是帶著痕跡。
時宴給她漂亮修長的手指噴了些酒精,再拿紙巾擦干。
莫婷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