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她眉稍一挑,顯得有些嬌橫,“本公主自詡風流,哪能早早當了籠中鳥?姐夫還是莫要為我操心了,不如早些與皇姐生幾個孩子來給我玩。”
唐頤耳根一紅,性子清冷的顏瑾則擱下茶杯擰眉看來,說:“胡鬧,他們是你外甥,又不是玩具,怎能給你玩?”
顏珂便吐吐舌頭,立馬改口:“那本公主就帶他們去玩!”
“他們怕是早晚被你教壞,我可不允。”
“哎呀姐夫你看她,半點沒有的事她倒是先數落起我來了!”
這個下午三人交談甚歡,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各自的內心有什么芥蒂,只是不好明說傷了一家人的感情罷了。
用過晚飯后,在顏瑾出府前顏珂不動聲色地給自家皇姐遞了張條子,上面告訴了她放火害死池幼璟的主謀是誰,其實這也是在試探對方的態度。
她是斷不能容忍唐頤幾次三番派人來長陽府生事的,若顏瑾選擇袒護,她也只能不顧情面了。
這一夜,過得分外漫長。
顏瑾在書房靜坐了許久,終究是沒能提筆給顏珂寫下回復。
唐頤是她年少情深的正君,即便他真做了這等傷天害理之事,身為他的妻君,自己定是要保留住自家的顏面,不能讓他的事情敗露,否則唐家那邊鬧起來不好交代。
至于池幼璟,她雖對其殘留舊情,但也僅此而已,斷沒有失去理智,想來顏珂的這番試探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顏面,斷不會鬧到母君那去落個手足相殘的名聲。
權衡利弊之后,顏瑾選擇擱了筆。
倘若那頑劣的皇妹報復起唐頤來,只要不太過分,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是。
顏珂也料得到她的選擇。
自己這個皇姐性子清冷,看似深情卻處處薄情,懂得權衡利弊,是以母君才會如此看重她,欲把帝王之位下傳給她。
要知道坐在高位上的人最忌軟肋,要是哪天有歹人抓了她和皇姐逼母君做些什么為難的事情,想來母君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舍棄她倆。
這就是自古薄情的帝王家吶……所以她才不喜皇位,只想當個逍遙快活的二世祖。
等到長陽府進行了一次徹底的大洗牌后,顏珂的腰傷也已痊愈,她的生活開始恢復成往日的平靜,但每天最痛苦的依舊是去國子監聽課,好在臨近月底,上了沒幾天后國子監便休沐了。
難得解放,閑不住的顏珂自然是要好好消遣一把,不過由于上回衛盈夜不歸宿被衛宰相下了門禁,克扣了銀錢,如今天一黑就得乖乖回家,哪還有條件去清倌院快活?所以此事只得作罷。
“不、不如我們去春獵吧?”見顏珂有些失落,陶晟儒便紅著耳朵小聲地給了建議,誰讓他一和對方說話自己就臉紅心跳緊張到結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