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晟儒便點點頭,自顧自地垂首,紅了臉不敢瞧人,對方倒是利落熟練地給他裹上了紗布,然后說:“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往后還是在京城里玩安生些。”
“不過今日之行我也玩得很高興,待你傷好我們去游湖吧,這樣逸書也能來。”
“任憑殿下安排。”他乖巧地笑了笑,像只溫順的小狼狗,顏珂忍了忍,還是抬手揉揉他的頭一臉寵溺道:“今后不要這么笑,太好看了會有人把你搶回家的,男孩子要懂得保護好自己。”
“另外,不結巴的你也很可愛哦~”
少女明艷一笑,無意間便令人方寸大亂,待她離開,陶晟儒才敢捂著自己小鹿亂撞的心口,臉紅了好久……
次日用過早膳,一行人便各自駕車離開了青山獵場分道揚鑣,待回到長陽府由青纓伺候著沐浴時,膚白貌美的少女趴在桶沿懶懶地吩咐:“待會兒你讓人給鎮國府的小爵爺送瓶玉肌膏去,再將我書案上的密信送到徐太師手上。”
“是。”
徐太師本名華妍字子妗,二十一歲便高中狀元娘,如今為官二十載,是兩朝重臣,民間有“賢臣為官兩袖清,身正誓要開太平,奸佞天下無處去,百姓涕零頌子妗。”之說,但她與當朝太傅唐毓敵對已久,其淵源可至兩人年少時期。
那時她們愛上了同一位公子,最后公子成為了太師的正君,被獨寵至今,兩人還育有一子名喚徐文洲。
情場失意的唐毓便聽從父母之命娶了另一位重臣之子,后育嫡子唐頤。
徐文洲與唐頤皆是顏瑾的陪讀,三人青梅竹馬,兩子皆傾心于長公主,后來唐頤使計氣得病美人撒手人寰,自己成功嫁入長公主府,痛失愛子的徐太師至此與唐太傅徹底撕破了臉,無論私下還是朝堂都爭鋒相對。
但再怎么針對,沒有證據她就無法給愛子報仇,是以這幾年唐頤都快成了她的心病。
但是現下,事情卻出現了轉機……
徐華妍看著手里來自長陽府的信,一時捉摸不定對方的目的。
顏珂在信中說自己知道令郎之死與唐頤有關,如果她想給愛子報仇,三日后可在芙蓉酒樓天字一號雅間相見。
沉思半晌,徐華妍還是決定去見一見這位紈绔公主。
是以三日后的中午,一輛低調普通的馬車停在了芙蓉樓前,一襲青色儒袍的中年婦人從車上下來,隨后去了酒樓里的雅間。
這芙蓉樓雖是近幾年才開的酒樓,但里面菜品新穎,味道一流,很快就名滿天下,所以京城權貴最喜來這聚餐,有時一個月都訂不上雅間。
顏珂倒沒這個煩惱,她跟鐘傾夜說一句就能要到頂好的雅間,待打扮樸素的徐太師上來時,她已和一蒙面男子靜候許久。
“晚輩見過徐太師。”嬌俏的少女對人尊敬地行了大禮,對方趕緊回禮道:“老婦惶恐,長陽殿下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