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敕胡隨從聽聞,立即拔出了腰間的彎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聲音寒寂:“口出不遜者,死。”
顏珂冷笑,接著鎮定自若地收回了調、戲的手撥開一絲刀面,復而質問:“這就是公子的待客之道?”
“烏恩其,你退下。”卓力格圖微揚眉梢吩咐道,隨后取了茶杯,親自給對面的長陽公主沏茶,氤氳而升的熱氣模糊了他眸中的犀利,倒是顯得此人有些深不可測。
這個男人,很危險。
顏珂斂去眸中的晦暗坐下來,心中始終充滿警惕,并未去動對方推到面前的茶。
那位公子見她不領情,只好擺手示意談琴唱曲的樂師出去,這才開始自報家門:“在下博爾吉錦氏·卓力格圖,是敕胡來的人。”
“你找本宮什么事?”美人眉頭微蹙,看起來有些許不耐煩,但她慵懶矜貴的氣質又特別吸引人,令男子的心里暗自興奮起來。
要知道在草原上,性子越野的馬兒馴服起來才最有成就感,很顯然面前這只極品烈馬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不過現在是談正事的時候,卓力格圖還是較為收斂的,他也不過多廢話,直接說明意圖:“當年伏冀之戰的時候,祁元女帝殺了先汗,搜刮走大批的戰利品,這其中有塊和田羊紋玉佩女帝則是賞賜給了你,那是我需要的東西,作為交換,你可以帶走那個哥兒。”
顏珂一頓,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對方說的是誰,她壓下心頭的疑惑轉而道:“成交,不過你得先讓本宮看見人。”
“不急,現下夜色正好,不如公主先陪我喝茶賞月一番?”男人忽然笑了起來,倒是英俊風流,不知道他葫蘆里賣著什么藥的顏珂自然厭煩地皺眉出聲:“本公主可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快說鐘傾夜到底在哪!”
卓力格圖便悠悠地喝著茶,語氣里暗含威脅:“他在一個很有趣的地方,等我玩夠了自然會將他帶來見你,只是公主可得好好找找那玉佩,莫要弄虛作假,否則你見到的說不定是一具死尸呢。”
顏珂的面上染了怒意,她拍桌而起:“這里是京城,不是你敕胡,本宮可不是嚇大的!”
對方似乎很滿意她生氣,便擱下茶杯看來,笑意微深:“公主,于你而言毫無用處的死物和嬌美稀少的哥兒,誰更重要?”
“自然是鐘傾夜更重要!”這話說的當真是紈绔子弟的一貫作風,卓力格圖也正是了解她這一點,才用鐘傾夜來威脅她交出玉佩。
其實,要不是那長陽府戒備森嚴,他也沒必要繞這么一圈,早就讓下屬潛進去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