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聽卓力格圖說他將人藏在有趣的地方,她還以為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密室,現下聽鐘傾夜交代起來,她覺得自己當真是被耍得像猴一樣,氣得錘了下對方的胸口,罵道:“你他娘的不是會點武功嗎?怎么那么輕易被人用藥放倒!”
“嘶……殿下您輕點,奴家到現在滴水未沾,肚中空空,身子虛弱得緊,可受不了您的一拳。”鐘傾夜這會兒柔弱起來,薄唇確實有些發白微干,顏珂只好輕輕揪住他的耳朵訓斥:“少在我面前裝柔弱,你也不是第一次來我府上,想吃吃喝喝不過吩咐一句的事情,這般胡鬧你是想作甚?”
“殿下不應該是心疼奴家么?”
“心疼個屁,快滾去吃東西,吃飽再來見我。”顏珂根本沒get到美男的心思,直接無視掉對方的撒嬌趕了出去,鐘傾夜站在屋外只得又好笑又無奈地長嘆一聲,覺得自己的魅惑之術毫無施展之地。
罷也……這般率直可愛的殿下他也喜歡得緊呢。
不過在他走后,顏珂卻是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方才的話還歷歷在目。
“殿下先前不是好奇奴家鎖骨處的紅痣么?這便是哥兒的象征。所謂哥兒就是陰陽同體之人,身體雖與尋常男子無異,卻可生兒育女,且那點朱砂越紅,血統越純,人便越發魅惑,是以多年來我們族人遭到不少家族掠奪,現在奴家已是族內最后一絲血脈,若非當年遇見殿下,奴家及冠之后紅砂一顯,怕是少不了淪為禁臠……”
鐘傾夜自幼便被拐賣入那倌人院,遇到顏珂才當了清倌賣藝不賣身,若被他人知曉此事,任憑顏珂本事再大,也難免會有疏忽之時,屆時很難護其周全。
所以當對方重新回到屋內時,顏珂已經讓人備好了刺青所用的工具,她挽起裘衣的袖口,拿了件工具,笑意盈盈地唬他:“我要將你開膛破肚,看看你這哥兒有何特別之處,你可怕?”
鐘傾夜看著面前的幼稚鬼,隨后坐到床上配合地準備寬衣解帶,說:“若是殿下動手,奴家便不會怕。”
“停停停!”顏珂沒想到他真的信,趕緊過去制止:“逗你玩呢,我只不過是要給你紋個刺青遮掩住那點紅痣,你只消露個肩。”
“好。”
對方便微微彎起狐貍眼來,上揚的眼尾又邪又魅,他聽話地拉開一些領子,簡單的動作卻是風情萬種,瞧得顏珂忍不住暗罵一聲狐貍精。
“你喜歡什么樣式的花紋?”
少女伸出蔥白的手指羨慕地摸了把他的鎖骨,覺得要是紋上朵玫瑰花當真是勾魂攝魄。
對方倒像是心有靈犀,淺淺笑道:“殿下送的玫瑰很漂亮,就紋它吧。”
“哦豁,你怕不是我肚里的蛔蟲?”
這話說得相當不文雅,瞬間破壞了兩人間曖.昧的氣氛,鐘傾夜只得暗嘆口氣,任憑對方取來工具在自己身上描繪花紋。
顏珂的丹青是極好的,幾筆便勾勒出了玫瑰的形,那殷紅的朱砂痣便成了花間一點蕊,這樣式比繡在衣服上的牡丹還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