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分明是你和這小姑娘同伙偷了我的錢袋,又來污蔑我!”那人紅著臉爭辯,顯然是沒遇見過這等場面,那老婦人便道:“胡說八道,我孫女這般小,怎的會行偷盜之事?”
“那我不買你東西便是!”
“不成,貨已出手,蓋不退換!”
“可這分明是你遞來時調包的,我為何要買下?你怎可無理取鬧!”陶晟儒惱怒地拉開老婦拽他衣袖的手,怎料對方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喊地:“大家快來看啦,這后生推人了——老身本就小本買賣,他拿東西不給錢也就算了,竟然還打人!嗚嗚嗚,老身命苦啊……白發人送黑發人,身邊就一個孫女,卻還遭這等子罪!”
那小孫女便哭著去拉自己的奶奶,孤兒寡母的場景相當可憐,惹得不少圍觀的人指指點點。
“這位公子瞧著像個富家子弟,怎的如此無禮?”
“唉,恃強凌弱,當真是有傷風化……”
“呸,就知道欺負窮苦人家,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已經有人去找巡邏的官爺了,你就等著關大牢吧!”
陶晟儒羞憤得臉都紅了,他緊攥著手不知所措,卻仍不想咽下這口冤枉氣,也不知是誰叫了一聲找官爺申冤,湊熱鬧的群眾便附和起來,一聲高過一聲,令他眼眶一紅。
下回他再也不獨自偷跑出來了……
“讓開讓開,都圍在這干什么!”巡邏的捕快隨后就帶著下屬過來了,周圍人很快讓開了一條道,未動的三位姑娘在這條道上便分外顯眼。
那位領頭的李捕快眼尖,遠遠地認出了顏珂,她便趕緊帶著討好的笑上來行禮問好:“卑職參見長陽公主,公主殿下金安。”
此話一出,周圍人嚇得紛紛跪地,齊聲道:“公主殿下金安——”
顏珂卻是視若無睹,徑自走到那位英俊的公子身邊用手帕給他擦擦泛著水光的眼角,笑問:“怎的一個人跑出來了?”
陶晟儒耳根一紅,支吾:“我、我出來散散心……”
今日從宮里來的禮教公公對他十分嚴苛,他練了一天下來挨了不少訓斥,心里壓抑得很,便在門禁后偷溜著出來逛街散心,怎知卻遇到了這檔子事,現在心里更加郁悶了。
“出來散心也得帶幾個隨從,不然遇到什么刁民傷了自己可不好。”顏珂的話意有所指,她與人十指相扣,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位老婦,問:“你且說說,本宮的正君將你如何了?”
老婦看著她那雙笑不達底的美目,只覺這位主兒像是會吃人,便哆嗦地開口:“沒、沒將老身如何……”
“奶奶,明明是他拿東西不給錢,還推了你——”
“閉嘴!”老婦嚇得趕緊捂住這死丫頭的嘴,生怕面前這位金貴的主子怪罪下來害她丟掉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