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原本在前廳等管事去通報您,怎、怎料她就、就——對不起!”陶晟儒面對著門反省,脊背僵直,根本不敢回頭。
要知方才的意外一瞥已經帶著股暑氣竄上了他的心尖,直叫人熱得慌,也不知這涼閣到底涼快在哪。
顏珂有意緩解尷尬,便坐正了身子道:“過來坐吧,你尋我何事?”
陶晟儒便通紅著臉轉身同手同腳地坐過去,然后將手里的紙張給她,又拿出連夜刻好的私章,始終低頭解釋:“這、這是半夏給你過目的藥材手札,還有我刻的私章……”
“疼嗎?”顏珂卻是眼尖地發現了幾道細長的劃痕,她蹙眉拉過對方修長的手細細檢查,說:“還有些滲血,怎么不處理?”
“出來的急,沒顧得上。”靦腆的小公子想收回手,并不想讓她擔心,然而對方卻握緊他的手腕步步緊問:“晟儒,看著我,你為何著急?”
陶晟儒小心翼翼地抬頭,眸光有些波光瀲滟,他酸啞著聲線開口:“我昨日聽聞你要去穹山了,便急忙趕制了私章想親自送與你……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顏珂伸手撫上他的臉拭去一滴淚,溫柔相勸,“那兒路途遙遠,民不聊生,我不想你去受苦。”
“可是——”
“沒有可是。”
她堅定地打斷他的話,而后命外面當值的暗衛取了治傷的藥來,小心翼翼地涂在陶晟儒的手上,對方又紅了眼眶,忍著淚說:“殿下,你是要躲我才去穹山的吧……”
“我若要躲,你現在是見不到我的。”明媚英氣的美人有些無奈,她收回手,抬起溫柔多情的桃花眼,復而笑了笑打趣他:“哭得跟小孩一樣,要不要我吩咐下人端些點心瓜果給你吃,說不定吃了會開心點哦。”
俊美的小公子搖頭,目光相當執拗,他就是想跟在顏珂身后,不想被她拋下。
“你呀……”
顏珂捧起他的臉,痞壞地挑了下眉,忽然湊近來低語:“有那么多眼淚,不如留著洞房花燭夜再哭?”
陶晟儒瞳孔驟縮,迤邐的緋色頓時染透了白皙的臉,他這副癡傻的模樣怎么看怎么蠢萌,直勾得人心里癢癢。
那位恣意風流的美人便用拇指微微摩挲少年薄而粉嫩的唇,復而收手,眸色微深地警告他:“晟儒,我給不了你一生一世一雙人,趁現在還來得及,別再來招惹我。”
“我不走。”
陶晟儒斂眸,往她身邊挪了挪,也不知哪來的勇氣閉速親了人一口,而后大聲又連續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清懷樓的花魁,可是沒有關系我愿意與他共室一妻,因為有別人傾心于你我也覺得很高興,所以愛屋及烏我喜歡你喜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