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這才滿意地笑笑,點中某個吃瓜群眾:“孤老了,這么點酒便覺得頭昏起來,長陽你扶孤去歇下吧。”
“好的母君。”
顏珂趕緊吐掉嘴里的雞骨頭,又偷偷摸了塊冰糕,這才帶著滿嘴油光跟女帝離開,給夫妻倆留了單獨的空間。
“小饞貓,還沒吃飽嗎?”見這丫頭偷摸著往嘴里塞了塊糕點,原本微醺的美人不免捏了捏她的鼻尖,眼里一派清明,對方卻是嬌憨道:“窩現在七飽拉~咳咳咳——”
女帝哭笑不得,趕緊讓身邊的嬤嬤去倒杯水來,而后拍著顏珂的背順氣,一邊喂她喝水一邊嗔怪:“你這丫頭,倒真是不讓孤省心,食不言寢不語都不懂么?”
喝掉大半杯水后的姑娘緩過氣來,便美目瀲滟地噘嘴,拽住她的衣袖撒嬌:“要不是母君問話,兒臣怎會張口?母君你不許兇我嗚嗚~”
“好好好,不兇你,快回你的長陽府去吧,孤瞧著你便覺得聒噪,還不如清凈些好。”話雖這么說,但女帝還是很享受女兒的撒嬌,眼里皆是疼愛。
顏珂便傲嬌地哼了兩聲,撒開她的衣袖說:“兒臣走便是了,到時候阿娘別又想兒臣,大清早的就把兒臣叫來宮里。”
女帝不免笑罵:“那你趕緊走,為娘這里可沒有多余的床榻,留下來就只能睡地上了。”
“好嘛,那阿娘你讓御膳房給兒臣裝些應季的糕點,兒臣現在就回去~”
“你這丫頭,倒還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等到外面萬家燈火的時候,奢華的馬車終于停在了長陽府前,車夫放下了矮凳,青纓便急急忙忙下了府前的臺階去扶渾身酒氣的美人。
對方卻是將裝了糕點的食盒遞給她,自己穩穩地踩在矮凳上跳下來,復而叉腰道:“你瞧,宮里的佳釀本公主在車上又喝了一壇,還沒醉哩!”
原來她走時還從御膳房順了一小壇三斤的好酒在車里貪杯,再加上用膳時喝的兩壺,算是喝得比較多了。
青纓卻是有些擔憂地過來饞著面色緋紅的她,說:“殿下您身子剛好,喝這么多酒是不行的,另外清懷樓的春華公子來了,正在花廳等候。”
“你說什么?哪里開花了?”顏珂迷離著眼,可愛地打個酒嗝,然后腳步虛浮地往府上走,嚷嚷道:“美人姐姐你不要晃人家嘛,人家想去看花花~”
“殿下,是去見人,不是花。”
青纓笑得無奈,穩穩地扶著她去花廳,看來殿下喝得不少啊。
某朵美人花今夜來長陽府本是想同她細議讓江南商會出資賑濟穹山縣一事,怎料對方去了宮中,在花廳茶過一盞之后,面色緋靡的丫頭便搖搖晃晃地來了。
“殿下怎會醉得這般厲害?”鐘傾夜過去幫青纓扶住人,濃眉一蹙,按理說這丫頭酒量不差,只有喝了后勁特別大酒才會迷糊,宮中何時釀這種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