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我便給師兄師姐回信了,我要讓他們帶汴陵好吃的零嘴過來嘿嘿嘿~”天真爛漫的小丫頭在谷里的那些年都是被寵愛著長大的,故此不諳世事,想到什么說什么,倒也可愛得緊。
顏珂摸摸她的頭,笑道:“去吧。”
半夏便蹦蹦跳跳地去飛鴿傳書了,有些困倦的人則是回了房間休息,不過還沒睡多久她就被外面的東西吵醒了。
“發生了何事?”
面色不虞的公主眉眼里透著冷意,她來到熱鬧的甲板上,只見這兒圍了不少帶刀侍衛,中間有幾個相貌兇煞的男子被五花大綁,旁邊還站了對瑟瑟發抖的孤兒寡母。
于是離得最近的那名侍衛恭敬地行禮,言簡意賅地稟報:“回殿下,這對母子是汴陵人士,從云淼歸來途中遇到了水匪才淪落至此。”
“瞧給小孩嚇得,臉都白了。”顏珂神色稍霽,盡量使自己看起來親和些,別嚇著了孩子,她隨后吩咐湊熱鬧的某個人道,“半夏,你領這對母子下去看看,再讓隨行的丫鬟給人換套干爽的衣物。”
“是。”小丫頭便從外圍擠進來,沖那對落湯雞似的母子笑了笑:“這位夫人、小公子,請隨我來。”
模樣婉麗的婦人這才從驚恐中緩過神,她拉著孩子趕緊對矜貴不凡的人兒行了大禮,感激道:“草、草民沈夢云謝過這位殿下大人!”
若不是遇見了這艘皇船,她與孩子定要命喪此地……
等半夏將人帶走安頓之后,顏珂柔軟的神色又變得冷冽起來,她移步走到那幾個水匪面前,扯了把侍衛的刀架在其中一個膀大腰粗,卻相貌周正的男子頸上,居高臨下地開口審問:“為何行兇?”
那名男子倒也不懼她的威脅,只是嗤笑一聲:“呵,不搶劫難道要等著你們這群罔顧百姓的狗官來救濟嗎?”
顏珂聽聞卻是笑了起來,她用刀面拍拍這人的臉,眼里依舊疏冷,道:“那你說說,我們這些狗官把你怎么著了?”
雖然不解面前這位達官貴人為何變臉如此之快,但肖水生還是憤恨開口:“你們欺上瞞下,中飽私囊,分給我們的盡是些陳米爛谷,還任由那些奸商哄抬物價,非但不接濟流民,先前聽說有巡撫要來還把我們驅逐出城外,不走就活活打死!
我們不服氣就賭在府衙前討要說法,那些個狗官就將我們抓的抓,打的打,還安上造反的罪名,就連朝廷派來的巡撫也跟狗官勾結打壓我們,要不是走投無路,誰愿意害人!”
“呸!”
肖水生越說越激動,眼眶氣得通紅,甚至不怕死地朝面前人狠狠啐了一口,想要沖過來拼個你死我活,周圍的侍衛趕緊將他制服在地,把他的頭死死按在甲板上,隨時聽候長陽公主的發落。
他的那些同伴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個個低垂著頭裝鴕鳥,無人敢出言幫忙,卻也無人求饒開脫。
畢竟肖水生說的都是實話,他們既然敢來做水匪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官家的氣場令他們這些鄉野之人有種天生的懼意,所以才害怕得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