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傾夜不免把玩起她的纖纖玉指,一語道破關鍵問題:“若陛下選擇庇護敕胡,勢必會惹惱驍勇善戰的軒轅帝,屆時兩國的邊境難免會出現摩擦,而上半年為了賑災大汝國庫虧空嚴重,雖有貪官污吏的家產填補,但也難以維持同軒轅長久交戰,妻主的計策恐怕還需斟酌一下。”
顏珂聽后則是笑了笑:“你莫不是忘了這些年咱們安插在軒轅帝身邊的暗棋?況且陶將軍的‘戰神’之稱也不是浪得虛名,她又素來喜歡速戰速決,若是真對上軒轅,對方不一定占據有利形勢,再者暗閣的收益早已富可敵國,打個仗還是耗得起的。”
“的確,有道是一孕傻三年,看來此話不假。”鐘傾夜窩在她的懷里輕嘆一聲,把顏珂雷了個外焦里嫩。
“你你你什么意思?”她覺得這個世界好玄乎,自己好迷糊。
對方見她目瞪口呆的模樣,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噗哈哈哈——逗您的,我倒是想有呢,可是身子不爭氣。”
“啊啊啊混蛋,你這樣好欠揍!!!”
顏珂伸手去撓他的胳肢窩,表情兇巴巴的:“我今天非得教訓你不可!”
“哈哈哈哈好癢……妻主我錯了,您就饒了我吧!”
打鬧好一會兒后,美人才肯放過笑紅了臉的公子,然后把人當作抱枕摟著睡午覺,估計睡醒之后此事也就翻篇了。
鐘傾夜溫柔地注視著懷里的人兒,聽聞她的呼吸聲逐漸平緩起來,才輕輕嘆口氣掖好被子,將心中的苦澀抹去。
看來自己當年是真的傷透了身子……
其實,大汝的倌人院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每一個男倌在正式接客前都需要長年累月地服用特殊的湯藥,避免給人留種。
當年鐘傾夜被賣入倌人院時才七歲,在十五歲以前他一直都在接受老鴇無比苛刻的培養,湯藥更是一天都沒斷過,每每都是被逼著灌下,后來他真的憑著近似妖精的長相和絕佳的舞技成為了年紀最小的花魁。
那樣虛與委蛇的日子陰暗又枯燥無味,他也不知道多久才會是個頭,有時候無與倫比的惡心感逼得他自尋短見,可卻被老鴇救回來一陣毒打,然后繼續接客。
他甚至想過自宮去當太監,結果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現實壓迫得放棄了所有掙扎……
“小哥哥,你疼嗎?”
后來的某一天,一個稚氣未脫的小丫頭包下了他,看得出來對方是頭回來這種地方,眼底還帶著明顯的局促不安,卻又偏偏在窺見他手臂上不經意間露出的傷痕后,小心翼翼地給他吹了吹。
鐘傾夜當時就覺得可笑,他捏住小丫頭軟乎乎的包子臉,湊過來惡趣味地說:“這是昨天那位客人玩游戲時留下的印記,小客人想玩么?”
然而對方拒絕了,只是用糯糯的聲音告訴他:“小哥哥你陪我聊天就好了哦~”
鐘傾夜不免挑眉,給她倒了一杯酒故意地糊弄人:“那小客人要按規矩來,得先喝了這杯酒才行。”
顏珂乖巧地點點頭,然后端起果酒一飲而盡,沒多久就頭暈眼花地撲到他的懷里軟軟地撒嬌:“嗚嗚好難受,我想睡覺覺~”
“……”沒想到她一杯倒的少年只好將人抱去了床上,這樣好對付的傻顧客還真不常見,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偷溜了出來玩。
于是,難得可以清閑自在一晚上的鐘傾夜開始吃著顏珂點的好東西,就著果酒舒坦地享受了一會兒,這才到床上擠個寬大的位置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