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自知罪孽深重,如此相告只不過是想與她做個黃泉夫妻罷了,還望公主成全。”伙夫長給她重重地磕了三個頭,顏珂沉默半晌,最終應允了他,將倆人抓起來軍法處置。
不過,為什么她會有種被塞了一嘴狗糧的感覺?
許久沒睡過好覺的長陽殿下趕緊拍拍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要知道現在局勢緊張,可不是能胡思亂想的時候,況且軍中內訌未平,即便處死了一個探子和叛徒,也還會有別的人去勾結官兵通敵賣國。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揪出挑起內訌的人來穩定軍心,不然這打仗的時間拖得越久,大家的士氣越容易受到影響。
很快黎明已至,天方破曉,出關御敵的人馬回了軍營,目前營中所剩糧草僅夠支撐七天,所幸昨夜顏珂已派人八百里加急去催促后方糧軍加速前來,不出意外的話還是能按時供給上的。
但目前最令人憂心的問題是,昨夜陶淑玉出關殺敵不慎中了一支毒箭,現已昏迷不醒,軍醫也只能暫時壓制住其毒性,最好的解決之策就是護送將軍回京治療。
沒了主心骨的汝軍絕對會變成一盤散沙,剩下的將軍們不由得分成兩派各持己見。
一派希望陶淑玉回京治療,并另選一人掌管虎符號令三軍,一派認為軍中不可少了戰神坐鎮,否則軍心渙散難以掌控。
見那些個將軍們爭論不休,徹夜未眠的顏珂只覺得頭疼,這時從陶淑玉帳中過來的公子不免嗓音酸啞地開口道:“各位將軍,晚輩希望家母能夠回京療傷,虎符也會交允出來,不過茲事體大,晚輩無權決定,還是由殿下定奪為好,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這……好吧,那下官們就請公主斟酌一二。”幾位將軍紛紛朝主座上的人兒行禮,要知這位紈绔子弟可是帶著御旨前來,在軍中擁有最高的生殺大權,這種另選主將掌符的事情自然要走流程過問一下她意思意思。
顏珂又怎會不知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在軍中看不起她這個酒囊飯袋的人多了去,反正不管她怎么定奪大家都會不服氣,那還不如趁機整肅軍中的歪風邪氣。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語不驚人死不休:“既然如此,本宮便任命陶將軍之子暫管虎符,畢竟他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在軍中也頗受士兵們敬佩,雖是男兒身,但不輸女兒家,如此子承母業,軍中的那部分陶家軍也不會因為不服氣而造反。
當然,若諸位有能力讓陶家軍信服,這虎符本宮自然可以吩咐小爵爺交允出來,斷不會任人唯親。”
“荒唐!”一名大將開始抗議,她指著陶晟儒大罵:“公主,他不過一黃毛小兒,哪知行兵打仗,統率三軍?這戰場非比兒戲,若公主執意如此,豈不是讓大家都去送死!”
顏珂倒是不慌不忙地拿起茶杯砸開對方的手,眸色微凝,氣勢懾人道:“本宮說了若你們有辦法令陶家軍信服,本宮自會讓他交出虎符,可杜將軍這般以下犯上對長陽正君大不敬的舉動,本宮沒將你的手指剁了已算仁慈。
另外,若你們這些人拿不出足夠的實力來叫囂,再不服氣也要給本宮憋著,否則休怪本宮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