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過后,沒多久春天就來了,天氣也逐漸開始晴朗,那氣派的長陽府里更是熱鬧非凡。
今天是接小公主過府的日子,雖然沒有宴請賓客,但府內好友小聚還是有的。
“殿下,這小公主生得真是可愛,請問哪里可以抱養一個?”許久不見的衛盈難得有機會受邀來趟長陽府,她的性子卻還是同以前那般沒大沒小。
換上一襲春裝的美人卻是低笑:“何須抱養,你自己成婚生一個不就好了?”
對方聞言立馬搖頭:“別,我還想再瀟灑幾年,不然就逛不了青樓了。”
顏珂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性子倒也沉穩不少,她讓青纓將孩子抱下去,又給衛盈沏上好酒,說:“說得對,人生苦短,今日來我府上就盡情地吃喝玩樂吧,也不必去想那些煩心事。”
衛盈趕緊接下酒回敬她:“殿下所言極是。”
小酌幾杯后,不知怎的倆人聊到了徐慕風,他這些時日來在京城名頭大盛,不少世家姑娘想著求娶,就連衛盈也是動了心的,不過她有自知之明,現下只是跟好友靦腆地聊上兩句,便揭過話題了。
與此同時,喬裝打扮的男子也受邀來到了一處茶樓,他在隔間落座,摘了帶紗的斗笠,眉眼鋒利地看向那位溫文爾雅的公子,復而淺笑:“許久不見,你找我何事?”
先前唐家叛變的時候,徐慕風委曲求全,從唐胥那弄了不少機密給面前妖媚的男子,讓他轉交給長陽殿下,這一來二往,他們也就亦敵亦友了。
公子也不轉彎抹角,而是親自給他煮茶,說:“你知我心慕殿下久矣,我也知你想懷上殿下的子嗣,倒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說說看。”
鐘傾夜挑眉,姿態慵懶地撐頭,氣質里倒是有幾分顏珂的影子,對面的玉人不免收斂了目光,淺淡的薄唇微揚:“我的血配上半夏姑娘的藥方,便可使男子懷孕,而我所求不過是想侍奉殿下,這交易你不虧。”
妖孽美男聽后并未驚訝,先前陶晟儒想尋從半夏這求了藥方的人時,他就暗中有了猜測,如今不過是得到了證實。
于是他用玉指有節奏地輕點桌面,復而譏笑:“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侍奉殿下的,你且好自為之,我不稀罕你的血。”
徐慕風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么說,便先敬上一杯碧螺春,語氣溫和地閑聊起來:“也罷,不知鐘公子是否聽說過蘇州溫氏一族?近日來我府上偶收一幕僚便是溫氏后人,他長得倒是與你有幾分相像,不知你可還有親人在世?”
蘇州溫氏乃哥兒一族,雖為男子,卻可為人生兒育女,早在多年前就滅族了,鐘傾夜便是蘇州溫氏的后人。
聽到對方提起這茬,男子的狐貍眼不免微瞇,眼神漸冷,笑意里還帶著一絲戾氣:“怎么,徐公子還想給我尋親?可惜我早已無親無故,說不定那人只是湊巧而已。”
當初各國權貴看上他們特殊的身體與美艷的相貌,暗地里燒殺搶掠,幾乎是將他們給滅族,他不得已才帶著胞弟四處逃亡,隨后又被老鴇給擄進倌人院,要不是遇見了顏珂,他這輩子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風光。
至于他的親人,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