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秦子衿的淫威,這一趟的出診費算是沒了。非但沒了,還搭進去兩匹馬的費用。如果今晚投宿再要花他的錢,估計這老吝嗇鬼寧可去上吊。
至于這陳員外,估計是欠了他人情的,于是他就來這里投宿,既解決了餐飲住宿費,沒準連出診費、馬匹費都能給報銷了,甚至還能收幾個紅包,穩賺不賠。
這如意算盤打的,孫德榮都要直呼內行。
“哪里哪里,王太醫能賞臉,那是陳某人的福分!”可突然,這家伙笑臉一垮,欲言又止,“只是……”
“只是什么?”王太醫一瞪眼。
“唉,王太醫也不是外人,如果你不介意,就請里頭說吧!”
“行!”老頭點點頭,剛要走,突然想起了楊真,急忙換了個笑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公子,你先請。”
“嗯。”楊真也點了點頭,旋即背著手,邁過了門檻。
陳員外和幾個家仆都傻了。什么情況?剛才,他們還以為這英俊少年是王太醫的學生。
“太醫……這位是?”陳員外輕聲道。
“你管呢!好好招待就是!”王太醫左臉喝斥,右臉諂媚,切換自如,唬得眾人一愣一愣的。
“嗯?”
繞過影壁墻,楊真眉頭微微一皺。
倒不是因為這府邸的奢華,而是因為這里所有的建筑上,都貼著不少符箓。
這符箓的作用乃是鎮妖驅邪,當然這是統稱,落實到細節則各有不同。好在前世身向往修仙,這方面的書籍看過不少,融合記憶后,楊真很快推斷出這些符箓的作用,乃是驅鬼。
而這會兒,王太醫也注意到了,指著大堂匾額上頭的一張符箓道:“陳兄,你貼那么多鬼畫符,是憋著趕我們走么?”
“太醫說哪里話,您能來我高興都來不及,怎么會畫符趕你?”
“那這是?”
“唉!一言難盡,先里頭請!”
將兩人帶到正廳,分賓主落座,這邊先沏了壺好茶,那邊讓人安排下了晚宴,陳員外抿了口茶水,嘆道:“太醫,你還記得三個月前么?”
“三個月前?”老頭沉思了片刻,撂下茶盞道,“你是說你家鬧鬼那一次?”
“鬧鬼?原來如此!”楊真也暗暗點頭。
這事他聽過,三個月前柳河村有家富戶鬧女鬼,結果花了五百兩請來一個老道驅鬼。事成之后還給人重修廟宇再塑金身,前前后后花去了一千多兩。
這個數目對于任何百姓都是天文數字,所以一時間成了坊間的談資,楊真沒想到今天竟然來到了本主的家里。
“就是那次!”陳員外點點頭。
“怎么?難不成你家又鬧鬼了?”
“是啊!”陳員外嘆了口氣,“當時那張半仙說,我家這鬼道行高,不好對付。所以需要先用符箓將其鎮壓。待其力量減弱,再徹底清除。”
“張半仙?”聽見這仨字楊真就是一怔,“這說的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就聽陳員外繼續道:“剛開始,的確如他所說,貼了這些符箓后,將近三個月一切太平。可誰料就在七天前,這符箓似乎不靈了。夜里又能聽見那可怕的聲音。我派人去茅山,得到的回復是最遲昨晚就到,可直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
“呵呵……”楊真干笑了一聲。
敢情還真是同一個人啊!那沒人影再正常不過了,一個死鬼,還能有影子?
再看了一眼外頭的符箓,楊真直呼內行。
這貨明明有把牛逼的寶劍卻不用,反而用這種有效期三個月的鬼畫符。很顯然,就是憋著把驅鬼當生意做,把富戶當韭菜來割。
他真心感覺,論斂財,王太醫、王祖安一個比一個騷,可與張半仙比,人家才是爹。如今這貨死了,這特么才叫騷爹死捏……
“對了!”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楊真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自己正愁如何給雷達圖長經驗升級,就撞見這種好事。
今晚,要不我也來當一回驅鬼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