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來有些蹊蹺,貧道可以說給你聽。”
“耀宗洗耳恭聽!”
“不過,你要發誓,不論是否入我門下,此事都絕不能對外人提及,縱然是你的至親亦不可。”
“我發誓!”王耀宗毫不猶豫,豎起三指,指天為誓。
一塵點點頭,站起身在山洞里踱了幾步,道:“我凌云觀的歷史上,曾經出過一位不世奇人,名喚‘飲海道人’。”
“飲海道人?嗯!”王耀宗點點頭。
這個名字他有所耳聞,好像曾經也是凌云觀的某任觀主。
并且,他還是一位突破了中三境的超級強者。只不過他究竟達到了上三境的哪一境,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此君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屬他的嗜酒如命。
其曾酒醉時戲稱:若江海為瓊漿,吾亦當盡飲之。于是就得了一個飲海的雅號,他聽了覺得不錯,于是就成了自己的道號。
總而言之,因為時長喝得昏昏沉沉,使得這家伙的腦回路無比清奇,任何事都不按常理出牌,讓人捉摸不透。
果然,就聽一塵繼續道:“這位飲海道人若論輩分,是我的師尊。同時也是凌云觀上一任的觀主。”
“上一任?那如今……”
“如今我凌云觀觀主之位空懸。”
“怎么會這樣?”
“按照我凌云觀祖師爺的遺訓,觀主之位可由前任觀主指定傳承。若觀主突然暴斃,則由群弟子中實力最強者繼承。而師尊這一輩子,一共收了兩位弟子,師兄英年早逝,所以貧道原本乃是下一任觀主的不二人選。
“師尊好云游,經常不在觀中,他不在的期間,觀中大小事務都由貧道主持。當然,師尊實力超絕,又遠未到壽元盡頭,所以貧道也從未對觀主之位有過任何覬覦。”
“那后來呢?”
“后來……唉!”一塵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那一天,師尊突然出現在山腳下。只不過他喝多了,爛醉如泥,倒在路邊,但仍不斷向路人討要酒水喝。路人見他滿身污泥,形如乞丐,都避之唯恐不及。
“這時,我觀中的一個弟子路過。此人論輩分是我徒孫,資質平庸,修煉懶惰,卻也是個好酒之人。那天他剛好也喝多了,晃里晃蕩往山上走,結果就遇到了師尊。
“這家伙見師尊向路人討酒,就直接把還剩半壺的酒給了他。師尊喝了覺得不過癮,這家伙就又去給他打。師尊高興壞了,說這家伙孝心可嘉、孺子可教,最后他直接取出象征著觀主的佩劍交給了他,當眾指定他為凌云觀下一任觀主!”
“什么!”王耀宗都要傻了。
按照一塵剛才的說法,觀主之位可由前任指定繼承。
換句話說,如今一塵的這個徒孫,一躍而成了他需要跪拜之人,這簡直荒謬絕倫。
可一想到此事是發生在飲海道人身上,王耀宗卻又覺得再正常不過了。傳聞中他做過的荒唐事,可不止這一件。
“那之后呢?難道道長就真的任由他爬到你的頭上?”
“不愿意還能如何?”一塵一跺腳,語帶憤懣,“我們聞訊趕到時,這家伙已然接過了觀主佩劍。師尊醉醺醺地,唯恐我們不服,于是又當著我們的面宣布了一次。然后他就御劍而去,至今下落不明!”
“那……那為何道長剛才說,如今凌云觀觀主之位又空懸著呢?”
“那是因為這家伙不自量力!自從得了師尊的佩劍后,他就到處給人斬妖驅鬼,賺點酒水錢,我凌云觀的臉面都要被他丟盡了!三個月前,這家伙又一次下山。原本他下山少則十天多則半月必回。可這一次,卻足足三個月都沒有消息。
“我用觀中的尋跡法器一路追尋至此才發現,這家伙竟已被狐妖所殺。而觀主的佩劍也不知所蹤。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此劍的下落。”
“在哪兒?”王耀宗瞪大了眼睛,隱約有點猜到一塵要自己去做什么了。
“在一個少年的手中,他的名字,叫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