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楊真劍鋒將至,他不躲也不閃,卻突然一抖折扇。霎時間,數十枚細若蚊須的銀針宛若暴雨一般向楊真射來。
日光的照耀下,每一根銀針都散發著幽藍的光芒,顯然是淬了劇毒。
“卑鄙!”楊真喝罵一聲,急忙揮劍撥打。
萬幸他如今身法與感官都有極大的提升,雖然毒針量多且來得疾,但他仍舊能游刃有余。
這邊兩人一來一去,另一邊悍匪也已沖到了村口。
“往哪兒跑!”
“殺殺殺!”
“納命來!”
“為二當家、屠夫報仇雪恨!”
一個個土匪目露兇光,宛若一頭頭惡狼。
面對群匪的屠刀,一眾村民各個陷入了絕望。
突然,令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看當先的五六個悍匪剛要出手,身下的戰馬卻突然齊齊嘶鳴,旋即前腿一跪,宛若吃到了絆馬索一般。
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完全打了群匪一個措手不及。那馬背上的人頓時與那些戰馬一道翻滾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地上。
這群悍匪終究只是普通的練家子,肉身遠不如淬體境那般強悍。
這一摔,當時就有三個直接摔碎了腦袋,腦漿子流了一地;第四個腦袋沒碎,脖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同樣一命嗚呼。至于剩下的那倆,則直接被自己的刀子來了個開膛破肚,腸子臟腑流淌一地,空氣中頓時彌散開刺鼻的血腥氣。
這一幕來得實在突然,不但是村民,乃至是后頭的悍匪也瞠目結舌。
什么情況?為啥這瞧著像是中了絆馬索,可卻連一根繩子都沒有瞧見?
就在眾人大惑不解之際,第二撥悍匪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伴隨著戰馬的嘶鳴倒地,又有十來個悍匪飛了出去,非死即傷,完全失去了戰斗力。
這一下,可是把之后的悍匪都給驚住了,一個個拼命勒住馬韁繩,唯恐重蹈覆轍。而那些村民此刻也如蒙大赦,再也不敢湊這熱鬧,趁著空隙拼死逃入了家中。
“怎么回事!”黑鴉傻了眼。
原本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中,為何現在竟橫生枝節!這幫廢物到底在搞什么鬼,關鍵時刻一個能派用處的都沒有!
“呵呵,獨眼鬼,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楊真冷笑一聲。
他自然清楚,這是辛楚云的手筆。原本他還在替姑娘擔心,以她如今的身子是否能應付這幫惡匪?可最終發現自己還是多慮了,姑娘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眨眼間就扭轉了戰局。
“落空?”黑鴉陰惻惻一笑,“小子,你還太嫩!”
旋即,他沖在隊伍后頭壓陣的烏骨雞大吼道:“快去!別管那幫豬狗,直接把這小子的爹娘給我抓來!”
“是!”烏骨雞答應一聲,隨即讓戰馬放慢了腳步,同時散開了隊形,向著村子里滲透進去。
“混蛋!”楊真咬牙切齒,縱身就要去追。可驟然間,一股莫名的危機感自背后襲來,他幾乎是出于本能地向前一縱,硬生生躍出三丈多。
“叮叮叮叮叮!”
剛落定,身背后就傳來了銀針的聲響。扭頭一看,驚出一身冷汗。
就看地面上橫七豎八落滿了藍盈盈的毒針,最近的一根距離自己不足一尺,險之又險。
而此刻,已然有十多個悍匪進入了村莊。只要不是齊頭并進,同時放慢了速度,絆馬索的效果就大大減半。
并且,那烏骨雞也已發現了端倪,指著不遠處的辛楚云道:“是這丫頭在搗鬼!你們幾個去把她給我拿下!”
“是!”十來個悍匪狂喜非常。
打剛才起,他們就被辛楚云的美貌迷得神魂顛倒,尤其看到她摟著楊真時胸口抵著對方的胳膊,更是撩撥得他們癢到了骨子里。
“走開,別過來!”姑娘驚怒不已。
然而,她那憤怒的模樣反而愈加激發了群匪的獸性,眾人會心地對視了一眼,舔著嘴唇,一步步朝姑娘逼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