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鴉不敢當其鋒芒,急忙利用詭譎的身法妄圖躲閃。
然而,剛才的幾招交鋒已然讓楊真摸清了他的套路。眼見這丫如法炮制,楊真腕子一翻,劍走偏鋒,寶劍以一個無比詭異的角度斜劈而上。
“不——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在村里回蕩,不少人怯生生打開窗戶探頭張望,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只見黑鴉的左腿已然自根部被斬斷了下來,噴涌的鮮血將地面染得赤紅。
不給這家伙任何的喘息之機,楊真又是數劍劈出。
伴隨著黑鴉慘絕人寰的呼號,人們眼睜睜看著他的另一條腿和兩只胳膊,被齊齊斬斷了下來,活生生變成了一條人棍。
楊真更不多言,拎著這人棍直奔村口而去。
那一邊,僅剩的幾個悍匪小心翼翼地照看著大當家、監視著陳季玉與趙敬之,同時伸長了脖子,無比焦急地等待著軍師的回音。
可左等右等,都不見黑鴉出現。就在他們有些不耐煩之際,突然有人驚呼道:“快……快看!是……軍……軍師!”
“啊!”
眾人循聲看去,下巴都要驚得掉到腳面上。
這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何他們的軍師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只不過,此刻他們似乎也無暇去多管軍師,因為楊真正宛若一尊兇神般提著寶劍沖殺過來。
“攔住他,快攔住他!”大當家嘶吼連天。
“我……跑啊!”眼見黑鴉都這模樣,那幫雜兵更是被嚇破了膽,騎上戰馬發了瘋一樣四處逃竄。
楊真懶得理會他們,徑直跑到大當家面前,手起劍落,直接把這家伙的腦袋給切了下來。
“咕嚕嚕!”腦袋噴涌著鮮血滾到了陳季玉、趙敬之的腳邊,嚇得二人一個勁在那里抽搐。
“這,是二百萬!”楊真指了指那顆“烏雞白鳳丸”,看著兩人道,“你倆,沒意見吧?”
“沒……沒有!”兩人木訥地點了點頭,都不知道是怎么說出這倆字的。
“很好,”楊真冷冷一笑,隨即又是一劍,黑鴉的腦袋也滾到了兩人身前,“這,是另外的二百萬!你倆有意見么?”
“沒……沒有!”兩人眼角含淚,近乎是帶著哭腔才把話說出來。
“很好,”楊真豎起三根手指,“三天,我給你們三天時間,時間一到,我要看到我的賬戶上如數加上四百萬紋銀。如果少了哪怕一個銅板,這倆腦袋就是你們的榜樣,懂了沒?”
“懂……懂了!”陳季玉囁嚅道。
“那……那如果我們按照你說的做了,你能饒我們一命么?”趙敬之哆嗦道。
“當然可以,”楊真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會在意你的死活么?別高看自己了。”
“唔……哇!”幾乎是同時,兩人口中噴出了兩口暗紅色的血液。
羞辱,赤果果的當面羞辱,可偏偏自己根本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行了,快點滾吧,別耽誤時間了。記住,三天后的此刻,我會親自登門。”
“是……是!”兩人不敢怠慢,跨上來時所騎乘的戰馬,顧不得褲襠里黏糊糊濕噠噠臭烘烘的感覺,宛若兩條喪家犬般向著柳河村而去。
“你們聽好了!”楊真劍指蒼穹,“今后膽敢再踏足清河村半步,殺無赦!”
朗朗音聲,傳遍四野,震撼著那些倉惶逃竄土匪的內心。不少人盡管已經逃出不遠,可當聽見這番話,仍舊嚇得幾乎都要失禁。
這一刻,他們一個個都在內心賭咒發誓,這輩子就是刀架脖子,也不再靠近清河村方圓百里之內!
當最后一絲回聲漸漸消散,紅輪也漸漸西沉。
微風拂過,卷起陣陣塵埃片片落葉,雖是夏夜,但有一種莫名的蕭瑟。
尸橫遍野的村外空地上,楊真緩緩收起寶劍。他白袍浴血,與落霞渾然一色,宛若英雄百戰,卻有一份難以言說的孤獨。
而此刻,驚魂稍定的百姓終于再次聚集到了村口,望著前方那挺拔卻又孤獨的背影,一時皆默然無語。
“兄……兄弟!”終于,錢晶走到人群前,高聲揮了揮手。
楊真回過身,人群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呼。只見此刻他俊臉赤紅,宛若燒紅的鐵塊。
忽然,他的身子微微一顫,一口黑血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