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兒!”臥房外,楊父楊母驚呼了一聲,急忙就要推門,卻被黃生一把拉住。
未及開口,就聽屋里傳來了楊真的聲音:“爹,娘,我沒事,剛才是楚云姑娘替我拔出毒針,別擔心!”
“真沒事嗎?”雖然聽見楊真的聲音明顯有了一絲底氣,可做娘的仍舊不放心。
“安心,沒事,我很好!”楊真答道。
“好,那就好,那就好!”二老點了點頭,在黃生的攙扶下復又回到了客廳。
臥房里,楊真都快要虛脫了。
痛快,真特么又痛又快!
姑娘完全遵循了自己的意思,一口咬住針尾直接給扽了出來,估計倒刺上這會兒應該掛著自己的二兩肉吧?
但不管怎么說,長痛不如短痛。尤其是看到那毒針的長度,楊真更是確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這要是一點點往外拔,那痛苦簡直堪比凌遲。
只是這痛快的操作,也真沒比凌遲好到哪里去……
看著楊真綿軟無力的樣子,姑娘心疼不已,輕聲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楊真凝視著姑娘的臉頰,一時陷入了沉默。
拔針前,姑娘又吐了三次毒血,而此刻她的整張臉,都變成了青紫色。尤其是曾經明艷的雙唇,幾乎都要變成黑色。若說原本她乃是美艷的狐妖,那如今,儼然宛若一只可怕的毒蜘蛛精。
“怎……怎么了?”見楊真看著自己,姑娘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臥房中,有一面銅鏡,原本乃是楊母之物,這幾天因為姑娘暫住所以借來一用。第一次她去窗邊吐毒血的時候,曾經瞟過一眼自己鏡中的容貌,當時差點哭出來。以至于之后那幾次,她都強忍著自己不要去看。
而此刻,凝視著楊真的目光,姑娘用顫抖的雙手捧住了自己的臉頰,泣聲道:“我的臉,是不是……很難看?”
“不……”
“不用說了!”楊真還再思索該如何回答,直接被姑娘給打斷,“你體內還有點余毒,別動!”
“不用了,那點余毒我應該可以自己逼……”
話音未落,姑娘的雙唇再一次貼緊了楊真的后心。這一次,她吸得格外用力,仿佛要把楊真的心都給吸出來一般。
“讓我坐起來,運功配合你!”楊真懇求道,姑娘沒有拒絕。
很快,他盤腿背朝姑娘而坐,旋即用盡全身的力氣凝聚起氣血洪流,開始將體內的余毒一點點逼向背后的傷口。
終于,歷經了將近半個時辰的煎熬,最后一絲余毒也徹底被逼出。傷口處,也流出了殷紅的血液。
“公子……好了,余毒都清理干凈了。”身背后,傳來了姑娘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帶著一絲憔悴,但更帶著一絲心碎。
楊真很清楚這心碎是因為什么,可他剛想轉身好好安慰一下姑娘,卻感覺自己的腰被姑娘從后抱住了。隨即,姑娘將臉頰輕輕貼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感覺到辛楚云掌心與臉頰上的冰涼,楊真就感覺自己心跳加速,全身的熱血再一次沸騰起來,亦如剛才中毒時那一百零五度的溫度一般。
“老頭子,這是啥情況?怎么里頭沒動靜了?”臥房外,楊母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是啊,剛才好像還說話來著!好像聽見說什么余毒清理干凈了?”楊父帶著一絲不確定、質詢的神情。
“啊!你也聽到了?”楊母一拍手,眼前一亮,“看來我沒聽錯!黃生,你也聽見了吧?”
“嗯,聽見了!”黃生點點頭,面帶喜色道,“我想,楚云姑娘應該已經替恩公解毒了。”
“那為啥里頭沒動靜了?”楊母不解。
“這個……可能是他們需要……那個……休息,對!休息一下吧!”黃生搜腸刮肚老半天,總算想出一個字眼。
“休息?”楊母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了“懂了”的神情,“明白了,我明白了!那是該好好休息休息。”
“老婆子,啥休息?啥意思?”
“啪!”熟悉的腦瓜崩響起,楊母一瞪眼:“啥意思?那個的意思,不懂?非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