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職位,若論品級,實則還不如縣令。所以僅從俸祿來說,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巨款。
當然,他身為錢莊管事,又與陳季玉有來往,自然有他的方法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資產。而這事實上也不是什么秘密,隨便找一個錢莊管事都和他一樣,甚至更厲害。
只是,這種事就如同那些私人錢莊一樣,是一個人人都有,卻又無比禁忌的話題。可以說,誰提誰死,且會死得很難看。
如果楊真真把自己的事情抖出去,那等待著自己的恐怕將是凌遲梟首加棄市,慘的不能再慘。
于是,這家伙哆哆嗦嗦道:“楊公子,我再加一萬,求您別說出去!”
“一萬,你不是說全部家當就五十萬么?”楊真斜著眼看他。
“那那那……那一萬是我的小金庫,剛才我差點忘了。”
“一萬,一萬……”楊真手指敲桌,“你的意思,你準備就用這一萬來封我的口?”
“兩萬。”
“趙總管……”
“三萬……嗚嗚嗚,楊公子,求您留條活路吧!您不能竭澤而漁,殺雞取卵啊!三萬真的是極限,哇哇哇!”趙敬之趴在桌子上放聲痛哭,一旁的下屬見了,也都陪哭起來。
畢竟,他們可是趙敬之的親戚,趙家傾家蕩產他們能落什么好?
“行了行了,在我的面前就別裝了!”楊真冷笑一聲,以為有眼淚老子就看不見你右上瞟的眼神?隨即他伸出右手,直截了當道,“五萬,此事不聲張,少一個字……”
“成交!”趙敬之都不帶猶豫的,弄得楊真都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要少了?但話已出口,也不好反悔,五十五萬兩白銀也勉強夠看了。
“那我給您先寫上……”趙敬之哆哆嗦嗦取過楊真的賬戶本。
“別忙!”楊真一擺手。
“公子還有什么吩咐?”
“換一本新的賬戶本。”
“新……新的?”
“嗯,狡兔三窟,不行么?”楊真戲謔道。
這都是趙敬之之流用爛了的老套路了,為了防止個人名下資產過多樹大招風,于是多開幾個戶頭,用親戚的名字活著干脆用個假名。
反正這世界又不像地球那樣有各種高端共享技術,只要某個賬戶不要過分招搖,且錢莊資產與數額在定期審查時對的上,根本沒人會管你。
“行行行,我這就去做!”趙敬之都沒想到這楊真竟然是行家,急忙又找來一個賬戶本,“楊公子,您準備叫什么名?
“我想想哈……”楊真琢磨了一會兒,道,“這樣吧,就叫楊賈吧!”
“楊假?真假的假么?”
“不是,商賈的賈。”
“好,好!”趙敬之不敢違背,很快便以“楊賈”為名開好了戶,然后把三十五萬白銀存了進去。至于另外那二十萬,則存入了‘楊真’的名下,使之變成了四十萬六千兩。
“好了陳員外,輪到你了。”楊真樂呵呵地看了過來。
此刻,陳季玉早已臉色煞白。剛才楊真對付趙敬之,就是為了殺雞儆猴。看著趙敬之幾乎被壓榨得傾家蕩產,他深知自己也是在劫難逃。
“楊公子,您千萬留條活路!”陳季玉哀求道。
“給你留活路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懂么?”楊真“溫和”地拍了拍他肩膀。
“懂……懂了!”
“那你準備拿多少?”
“二……二百五十……二百五十萬!真的極限了!”
“陳季玉啊陳季玉……”
“二百六十……二百七……三百萬!嗚嗚嗚……”陳季玉捂著嘴抽泣起來,“楊公子啊楊公子,三百萬真的是極限了!好多銀子,好多銀子都埋在我家地下,我是一文錢都沒舍得花,現在……現在都孝敬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