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說起來此番前去捉拿青玉,你有把握么?”感受著耳畔的勁風,欣賞著下方的風景,楊真笑著道,“萬一她再把那些鬼嬰召喚出來,咋辦?”
“我……我盡量不害怕就是了啦!”秦子衿紅著臉,感覺很是羞愧。
身為武修,技不如人倒也算了,回去勤加練習就是。可偏偏被人嚇破膽,這實在很丟人。其實不單單這次,之前被陳媛媛給震撼也是一樣。
秦子衿很不解,都說藝高人膽大,但為啥自己偏偏是個例外呢?
“楊公子,為啥……你不怕?”姑娘頗是有些好奇。
“這個么……我畢竟是男子,膽子肯定要大一些。”楊真敷衍一句。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眾,前世地球鬼片看得多吧?
“不是吧,”沒想到,姑娘聽了這話立刻反駁,“當時方悅霖和那幫賓客可都是男人,結果一個個都嚇得暈了過去。”
“那是因為……他們沒修煉過吧?”
“那你說我修煉過,為啥會怕呢?”
“……”楊真不想說了,三句話又給繞了回來,你的腦回路可以的。
正這時,只見遠方似乎出現了一片白茫,楊真索性話鋒一轉,道:“對了青兒,咱們這是往哪里去啊?我看前面白茫茫的,不會是雪山吧?”
“我看看哈,”姑娘取出羅盤搗鼓了一下,又仔細看了看下方的環境,最后道,“是雪山,確切說,那里就是雪嶺郡的范圍。咦,好奇怪呀,這該死的狐妖怎么膽子這么大,又逃回劍宗眼皮子底下了?”
“未必是眼皮子底下吧,”楊真看了一眼羅盤,“這指針應該只是指明一個方向,而不是卻確切的位置吧?”
“倒也是,”姑娘點點頭,“這狐貍應該沒那么大膽子才是。”
“不過也未必。”
“咦?楊公子你這話什么意思?”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更何況,在你們劍宗眼里,這青玉是已經被鏟除了的。所以只要她暫時不為非作歹,不會被人注意到,不是么?”
“哼,這狐妖真會算計!”秦子衿捏緊了拳頭,眼中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絲殺意,而她整個人的氣質也仿佛在這一刻完成了蛻變與升華。
只不過,姑娘并沒有注意到楊真此刻的神情。
剛才,他生生把后半句話給咽回了肚子。因為他總感覺,這青玉刻意要回到雪嶺郡,除了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之外,恐怕還有別的用意。
而這用意,極有可能與劍宗有關。或者確切說,與古慕有關!
別問為社么,問就是一種直覺。
凡是反常必有妖,如果單純為了逃命,哪里不能去,為啥非要挑一個有風險的?
俗話是俗話,但周圍有劍宗修士也是個事實。而你又是一個修煉邪術的,只要有動作必然會引起注意,這不是明擺著很不明智的舉動?
可如果把青玉臨走前立的毒誓給聯系上,那這舉動就不尋常了。
她自己復仇不了,那就得找幫手,這幫手會是誰?很顯然是古慕!
當年就是因為“鏟除”了青玉,打響了第一仗,確立了大師兄的威望。可如果讓人知道這威望背后的貓膩,古慕必然名譽掃地。而這,也正是青玉所掌握的最強底牌。
否則,她憑什么敢放話要找大長老親傳報仇,恐怕就是因為這個倚仗!
越想,楊真越覺得自己的這個推理很靠譜。只是他幾次想要把這推理告訴秦子衿,卻最終把話給咽了回去。
他知道古慕在姑娘心目中曾經的形象,即便如今這個形象近乎崩塌,但姑娘的內心仍舊懷著一絲僥幸。所以思前想后,他還是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萬一自己的推理真的錯了呢?
萬一那青玉確實只是去了一個與雪嶺郡同方向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