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岳先生!”聽見這個名字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當然除了楊真之外。
雖說前世身雜七雜八的書也讀了不少,但終究都以坊間故事居多,這種修煉界的大能他幾乎無從知曉。
“泰岳先生,乃是武宗的前輩!”秦子衿低聲道。
“原來如此!”楊真點了點頭。
提起武宗,他倒是有所耳聞,其全名是“天下武宗”,其最輝煌時期,曾是與道門并稱的超級存在,也沒有其他宗門敢以“武”為名,于是漸漸地人們就直接叫他們武宗。
至于武宗和道門誰的歷時更為悠久,一直都有爭議。不過比較流行的說法,道門更為早一些。
理由則是武宗采百家之所長,其中劍法一路,多是“偷師”道門。為此,當年道門與武宗爭執不下,到了后來更是勢同水火。
而輝煌時期的武宗,實力更勝道門一籌,故而漸漸壓得道門有些抬不起頭來。
當然,這世上最大的敵人從來都來自內部,道門如此,武宗也如此。
達到了極盛之后,武宗內部就出現了分化,或者說是幾個流派之間互相不買賬。這其中最首當其沖的就是刀劍與拳掌。
通俗點說,就是一部分人執著于兵器,另一部分人執著于肉身。
由于與道門的幾次對決都是由刀劍一系的人為武宗贏得榮耀,于是最終的結果自然是刀劍一系離開了武宗自立門戶。
只不過沒過多久,這兩派人之間又彼此互生嫌隙,最終再次分化,才有了如今的飛雪劍宗和乾坤刀宗。
歷經了分裂的武宗自此一蹶不振,漸漸沉淪了下去。如今論實力,恐怕連前五都擠不進去。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武宗雖然式微,但宗門里的幾個老古董仍舊不容小覷。所謂的沉淪只是后輩人才出現了嚴重的斷層。
而這位泰岳先生能讓季天行也對他頗為尊敬,可見其實力與地位都不低。
那泰岳先生還未答話,就聽無厚長老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道:“老夫素聞泰岳先生一直都在閉關,今日怎么有興致來到這里?好像下面也沒幾個武宗的人啊!”
“老夫此番,乃是受了朝廷的委托,特來監視公正!”泰岳先生語氣平靜道。
“呵呵,有意思了!”無厚長老笑了笑,“你武宗不是一直自命清高,不摻和朝廷之爭么?怎么如今皇帝老兒一紙詔書,你就樂顛顛的來了?”
“無厚,老夫不想回答你的問題,今天來也無意與你動手。可你若執意要挑釁老夫,那么我李泰岳也不介意陪你過上兩招,你意如何?”泰岳先生語氣平淡,卻蘊含著無盡的威勢,反而說得無厚長老有些啞口無言。
論實力,他還真沒有必勝李泰岳的把握。可問題是,他們這種級別的存在真要動手,不說毀天滅地,至少整個揚州肯定毀了。萬一把這老東西惹怒了,他直接沖到刀宗搗亂那情況可就不妙了。現在的武宗,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人家門下沒啥弟子,可刀宗卻多了去了。
而在下方,夏文淵和夏文隆的內心都感覺有些震撼。他們完全沒想到這一次自己的父皇竟然連武宗的強者都能請到。還是說是武宗蟄伏了這么多年,終于也想著要東山再起了?
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人給否定了。畢竟這一次都沒有武宗的后輩前來,沒有新鮮血液的補充一個宗門想要延續輝煌,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眼見無厚長老被懟得沒話說,季天行趕忙出來圓場道:“泰岳先生言重了,我們都一把年紀了還喊打喊殺,也不怕被人看笑話?好了,你今天既然代表朝廷一方,那如今這秘境是否可以進了?”
“再過一會兒吧,等到正午便可進入!”泰岳先生平淡道。
“好,那就再等等!”季天行答應道。
言畢,整個會稽山也一時間陷入了安靜中,偶爾可以聽見陣陣鳥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視著山頂的封禪臺,偶爾也會瞟一眼日頭。
終于,正午時分到,封禪臺突然間亮起一道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光輝,刺得人快要無法睜眼。旋即,光芒將整座山都給籠罩其中。
所有人環視左右,都發現已經完全看不見身邊人。楊真以為這只是視覺的影響,伸手去摸卻摸了一個空,剛才秦子衿還與自己比肩而坐,可這一刻卻仿佛完全人間蒸發了一般。
“青兒!蕭譽!古慕!”楊真緊握寶劍,高聲大喊卻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終于光芒散去,他揉了揉有些眩暈的雙眼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荒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