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雙手,或者確切說是那對前爪,高高舉起著,似乎是被什么東西鎖住。它的雙腳腳踝位置,也同樣困縛著什么東西,仿佛是鎖鏈。而在它的身體兩側,則插著兩柄巨大的兵器,粗看像是兩柄巨劍。
“這是什么?”雖然知道危險,但禁不住內心的好奇,眾人紛紛來到了楊真身后,帶著一絲敬畏仰望著前方。
“恐怕是真正的虎妖!”楊真瞇了瞇眼睛。
正所謂為虎作倀,人虎妖乃是倀鬼所化,那它們的背后也必然有著掌控它們的虎妖。之前沒多去考慮,如今看來恐怕這雕塑興許就是這群人虎妖背后的掌控者。而從它被鎖住這一點來推斷,莫非也是當初被禹皇所降伏的妖獸?
正思忖著,就看那雕塑的身子微微開始顫抖,隨即包裹在它全身的石塊亦開始紛紛掉落,最終一只巨大的人形白虎獸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哪里來的宵小,竟敢驚擾本王!”白虎怒目圓睜,低沉的聲音里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威勢。
“你是被禹皇封印在這里的?”楊真也不磨嘰,開門見山。
果然,聽見“禹皇”二字,這白虎的雙眼之中射出兩道寒芒。
“禹皇?你說的,應該是夏禹吧?”
“沒錯,就是他。”
“夏禹,夏禹,”白虎一遍又一遍念叨著禹皇的名號,每念一次,眾人就感覺其中的怨毒便增加一分,到了最后,就看它仰起頭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夏禹——”
“噗……”
恐怖的巨響在洞窟里回蕩,劇烈的音波直接將霓裳四人震得口噴鮮血。嘴欠那人更是悲催,直接口吐膽汁暈厥了過去,連霓裳個女子都不如。
而在這幾人都看不見的地方,玄丁和玄戊則是可恥的嚇尿了,字面意思,真尿了。
雖然剛才他倆都被楊真給嚇跑了,可終究楊真拿著師尊心心念念想要的寶劍。所以即便明知不是對手,但這倆人的心里都存了一個僥幸,萬一楊真陰溝里翻船了呢?畢竟這里秘境,啥情況都能發生,如果真被自己瞎貓遇見死耗子,搶回了那寶劍,那師尊還會虧待自己?
所以倆人跑了沒幾步,又偷偷折返了回來。當然這次他倆都學乖了,決定絕對不露頭。可誰料剛跑回來,就聽到洞里怪聲四起,有心要跑,可好奇心再次作祟。最終在那白虎的怒吼之下,徹底崩潰。
楊真瞇了瞇眼睛,全身的肌肉也是高度緊繃。
盡管他眼下還不確定這白虎和螃蟹孰強孰弱,但作為一個人類,骨子里對于猛虎的畏懼自然要遠勝一只大螃蟹。所以他的心緒也難以做到完全的平靜。
“啪嗒!”
這時,楊真感覺自己的右臂被牢牢抓住了。一扭頭,發現是秦子衿。只見姑娘俏臉蒼白,眼含驚恐。但看得出,她在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而她抓著自己臂膀的雙手也不自覺地用力,捏得楊真倒是有些隱隱作痛。
“沒事吧?”楊真柔聲道。
“沒,當然沒!”姑娘倔強地說道,似乎是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脆弱的這一面。
“那就好。”楊真點點頭,旋即沖著那白虎道,“莫非千年前你曾為禍世間,結果被禹皇鎮壓在了這里?”
“哼,為禍世間?那不過是你們人族可恥的說辭!”白虎惡狠狠道,“你們人族有你們人族的生存之道,我們虎族亦有我們自己的生存之道。你們人族為了生存,亦要殺雞宰羊,死在你們手中的牛羊雞犬不計其數,難道你們人族就不算是為禍世間了?”
“呵呵,沒想到這貨還挺會詭辯。”楊真倒也不怒。對于這個觀點,他實則一直都是挺贊同的。如果站在牛羊雞犬的角度,人的確是個十惡不赦的屠夫。如今這白虎用這套說辭來為自己粉飾,不得不說挺有頭腦。
想到這,他笑了笑道:“你說得倒也有些道理。而你既然如此聰明,想必也應該聽過一句話吧?”
“什么話?”
“成王敗寇,你敗了,那你就是十惡不赦的敵寇。禹皇勝了,那他就是至高無上的圣人。”
“呵呵,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子,”白虎冷冷一笑,“我也不與你多說,沒錯,我是被夏禹鎮壓在這里。你又是誰?和夏禹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