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李靖寒等人的內心顯然是無比掙扎的。畢竟陣心就在自己面前,觸手可及。可偏偏因為楊真的緣故,卻又咫尺天涯。
好幾次,李靖寒都想不顧一切沖上去,拼著那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奪下陣心。可當他瞥見身旁陸安那冷厲的目光,又回想起之前楊真那雷霆的手段,最終還是強忍著放棄了這個念頭。
別天真了,真要那樣做,估計都到不了楊真的身前就會直接身首異處。
“楊……楊公子!”眼瞅著楊真來到了祭臺之上,唐正禁不住高喊了一聲。
楊真停下了腳步,并不回頭。他知道唐正要說什么,于是淡然道:“雖然你們一度對我不利,但剛才就權當你們將功折罪。如果想活命,現在就走吧!”
“多謝楊公子!”唐正等人欣喜非常。他們沒有李靖寒的野心,完全就是想來秘境在能保命的前提下撈點好處。
“那……這盾牌和鎧甲……”一個武修怯生生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渴望。
“你們留著吧,就當是你們的報酬。”楊真道。
“多謝楊公子!”眾人大喜過望,真是沒想到,最終還能有所斬獲。
下一刻,除了李靖寒之外的所有人,都一溜煙沒了蹤影,直接把李靖寒獨自撂在了原地尷尬不已。
“怎么,李公子不走,是仍舊對這陣心不死心么?”楊真笑著道。
“不不不,不敢!”李靖寒身子劇烈地哆嗦,他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楊真給看穿了。身旁,射來秦子衿和陸安冷厲的目光,耳畔更可聞小白憤怒的低吼,很快這家伙的膽氣算是被徹底嚇破。
“李靖寒這就告辭!”
“等一下,”剛要走,楊真直接叫住了他,“把你身上的裝備都留下。”
“這……”李靖寒都要懵了,怎么唐正他們你這么慷慨,而我卻一點好處都不給?
但他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畢竟自己乃是主謀,而唐正他們說到底也就是從犯。且他們對于陣心本來就沒啥覬覦之心,唯獨是自己一直不死心。說難聽點,楊真沒動手殺自己就已經是莫大的仁慈了。
最終,這家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脫下鎧甲放下盾牌,沖楊真抱了抱拳然后憤憤離去。
“楊公子,為何不殺了他?”李靖寒離去后,陸安不解道。
“是啊,留著這人,讓他去泰岳先生那里搬弄是非,恐怕會生出麻煩來。”秦子衿也道。
“沒這個必要,”楊真搖了搖頭,“泰岳先生自恃身份,不會輕易動手。相反如果殺了李靖寒,沒準會讓那老頭子做出沖動之事來。”
“倒也是。”秦子衿和陸安聞言都點了點頭。
天下武宗的情況和飛雪劍宗以及乾坤刀宗不同,刀劍兩宗如今人才濟濟,雖然不是說死一個天才無所謂,但至少不會因為個別天才的隕落而讓宗門傷筋動骨。
可天下武宗卻不然,如今的他們真是后繼乏人。更何況李靖寒還是李泰岳的曾孫,有這一層關系在自然是備受那老東西呵護。你真要殺了他誰能保證那老東西不對你出手?人家如今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和他較勁真沒必要。
而此刻,楊真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那座銅鼎,只見鼎身上雕刻著一只龍獸,看模樣應該就是龍子霸下。此前的那只巨龜與之還是有不小差距的,尤其是氣勢上就不可同日而語。
尤其是當楊真近距離觀察,那只霸下仿佛活了過來,而楊真的腦海中也莫名浮現出一幅幅模糊的畫面。雖然模糊,但那股滔天的威勢,卻仍就能深深震撼楊真的內心,仿佛千年的前的激戰至今仍舊歷歷在目一般。
楊真緩緩伸出手,當他的掌心與銅鼎接觸的一剎那,整個地宮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