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讓展師叔見笑了,”蝶依努力平復著心緒,道,“三天后,我又外出采集藥材。以往我外出,都會和亡夫交代一個大概的回來時間,包括第一次事情發生前也是一樣。按理說,如果亡夫真的與辛姑娘有不軌之事,他怎么著也能掐著時間,避免讓我撞見。”
“結果他并沒有躲開,反而讓你撞見,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于是你就打消了對他的懷疑,對吧?”楊真分析道。
“展師叔您說的沒錯,”蝶依點點頭,“第一次之所以我沒有多說什么,實則就是有這種考慮。他不可能明知道我要回來的時間而不躲著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也可能是他故意為之,知道你的心思反其道而行之。”楊真反問。
“這個我當時沒有細想,但即便現在回想,應該也沒有可能,我亡夫不是一個心機深沉之人。”
“嗯,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出發前也是一樣,我交代了回來的時間。只不過我提前完成了采摘就回來了,結果我就看見,這兩人竟然在后山手挽手并肩而行!”說到這,姑娘情緒又一次激動起來。
“然后你就對他出手了?”楊真語氣平靜地問道。
“我沒有直接出手,而是讓他做一個不要后悔的選擇,結果那辛楚云卻當著我的面,讓我亡夫不要忘了他說過的話,當時她的語氣我至今都記得,實在可恨啊!”姑娘拳頭緊握,腦袋低垂,嬌軀不住地顫抖著。
過了一會兒,她又一次漸漸平靜,也許是過度的悲傷掏空了身子,已經讓她沒有了多余的力氣去憤怒。
就聽蝶依輕聲道:“當時我聽了那話,氣不打一處來,于是就對他們出了手。當我回過神來時,劍已經刺進亡夫的胸口。然后他的三位同門師弟突然出現,而辛楚云卻不知所蹤。展師叔,這就是大致的情況了。”
“嗯……”楊真點了點頭,旋即站起身,背著手在屋子里來回踱了幾步,道,“在我小師叔離開后的那幾天里,玉菡鎮上可曾來過什么陌生人,或者,有什么陌生人靠近過你們的住處么?”
“陌生人?”蝶依有些不解,“展師叔,您為何會這樣問?”
“因為這個。”楊真說著,取出了手中的尋妖法器,姑娘看到后就是一怔。
事實上在剛才講述時,她已經慢慢冷靜了下來。對眼前這位聞名卻陌生的展師叔的身份,要說不懷疑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有果如此慘痛的經歷,她如今對誰都有些不信任。
但現在看到這尋妖法器,她心中的疑慮倒是打消了。畢竟作為劍宗弟子,她可是聽說過這法器的,也知道這東西的罕見,而這展飛既然能有,就表示他的身份沒有問題了。
“展師叔,”看著法器中央的指針,姑娘好奇道,“這尋妖法器難道發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