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伊久美尚未反應過來,源靜雪突然一頭撞向身旁冰冷的電梯金屬墻。
她使盡了全身的力氣。
源伊久美直覺所有血液都涌向心臟,心跳近乎停止。
光是拉著女兒的手顯然不能阻止突如其來的變故,哪怕源伊久美用最快的反應使出最大的勁去拉源靜雪的手,女兒的腦袋依舊毫無阻擋的撞向鐵墻。
忽然源靜雪地面上投下的影子蠕動起來,伴隨著漆黑繚繞的煙霧,緩緩化作人形。
源靜雪的腦袋就那么撞在雪風肉感十足的身體上。
源靜雪沒說話只是一言不發的在雪風的鉗制下徒勞的掙扎著,似乎不撞墻不罷休。
源伊久美大口喘息著,舉起手想扇源靜雪一巴掌,但迎上女兒決絕的眼神,她實在沒有打下去的勇氣。
“夫人,這幾天確實因為臺風的原因,不可能會出現晴夜,壓制符用了可能也只是讓二小姐白受罪罷了。”雪風低頭說道,語氣有些于心不忍。
“東京氣象局,靈相局的預報,結論都差不多,接下來四五天東京只可能是陰天,哪怕有鐮鼬之類深海靈的刻意干擾,頂多也只是把四五天的陰天,縮短到兩三天。如果有什么變數,咱們到時候也來得及再給二小姐貼符篆。”
源伊久美怔怔看了看雪風,對方眼神堅定。
源伊久美何嘗沒反復查閱這幾天東京的天氣狀況。
但規矩就是規矩,尤其還是源氏長老會的規矩。
這話其實不應該雪風來說,雪風嚴格來說不是她的下人,是長老會的人,對方主動說出來,那便是要和她一起承擔責任。
靜默幾秒鐘,源伊久美突然按下了電梯的急停按鈕。
“不貼了,跟媽媽回家。”源伊久美顫抖著抱緊了女兒嬌小的身軀。
見女兒的身體抖得厲害,源伊久美抱得更緊了。
陰影遮住的臉上,得逞的源靜雪盡可能的忍著心中的興奮,不讓自己笑出聲。
源靜雪回到自己的臥室,再三確認了雪風沒用奇特的遁術跟過來,才開心的蹦到床上打起了滾。
源靜雪滾夠了,從床上一躍而起,在臥室的窗前對準天空跪倒。
她雙手合十,一臉認真之色的呢喃祈愿,“鐮鼬先生,明天晚上就拜托了!”
明明沒有對流,臥室的窗簾和床上的帷幔卻突然被涌進臥室的狂風吹得鼓蕩起來,像兩只搖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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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黑沢鏡提心吊膽的上完今天的課,也沒發生什么式神刺殺之類的靈異事件。
拉源氏下水當盾牌計劃大失敗。
問題不大,他還可以再死皮賴臉一點。
“夫人,你看這天快下雨了,要不今天我就在這住一晚?”黑沢鏡感覺自己提出了一個合理到不能再合理的要求。
“2小時13分鐘之后才會下雨,足夠福岡叔把你送回家了。”源伊久美看了手中的平板一眼,回道。
什么?!天啟預報居然精確到了分?
問題不大,他還可以再死皮賴臉一點。
“夫人,其實我的鑰匙不小心丟了。”
黑沢鏡真沒撒謊,真的是他的鑰匙“不小心”掉在了學校小樹林從南數第22顆樹到23顆樹之間了。
“福岡叔,去準備一根鐵絲吧。”源伊久美不耐煩的擺擺手。
她今天心情看上去不太好,原因黑沢鏡也從書友那知道了。
福岡叔露出謙遜的笑容,轉身去拿。
黑沢鏡:“?”
你們是認真的嗎?難道他能見識到傳說中的盜賊鐵絲開鎖神技?
擊劍、做飯、開車、中文、唐詩宋詞、開鎖,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啊,福岡叔!
黑沢鏡都不由對福岡叔是何許人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趁著福岡叔去拿鐵絲的檔口,黑沢鏡問出了一個一直都想問的問題。
“夫人,我看你們都叫他福岡叔,福岡叔的全名到底是什么?”
“就叫福岡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