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過去,女侍衛再次來到乾元宮稟報道:“陛下已經查出來了。”
“說說看。”李然看著眼前的奏章,神情冰冷,眼里帶著一些傲氣。
“秦遠是秦廣義獨子,今年十九歲,自生母過世之后秦廣義已經十年沒有再娶,坊間傳言門風比較忠厚,倒是他兒子秦遠是個游手好閑之徒。前些日子得過一場瘋病,如今又痊愈了。”
李然的目光依舊在手上的奏章上,不得不說這個秦遠年僅十九歲,竟能寫出如此好的文章。
明明罵朕是個昏君的文章,為何朕還欣賞起來了,李然苦惱地扶著額頭。
“朕要是殺了你秦遠,豈不是說明了朕就是昏君?你倒是死后可以背著一個忠臣的美名。”絕美的臉龐閃過一絲寒意,李然低聲說道:“用如此手段保命,確實很高明。”
女侍衛依舊單膝跪在原地,等待著女帝下令殺了秦廣義一家。
站起身,李然來回走了幾步,“能寫得一手好文章,能在險境中出奇招保全自己,此人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就是聰明至極的人,這樣的人才不為朕所用實在是太可惜了。”
秦廣義就要被抓拿入獄,其子秦遠大罵女帝是昏君的奏章很快就傳遍了朝野。
門下省一群文官正在議論。
還有人說道:“這個秦遠敢進奏章罵當今陛下這不是找死嗎?”
有文官說道:“女帝獨斷專權!生殺隨性,一直以來在朝政上胡亂決策,如此一罵,罵得好!”
又說道:“秦廣義平日里是一個老實人,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這么有種”
“如今朝中正缺少這樣的忠直之臣!”
“我等一把年紀了,竟然還不如一個不到弱冠之年的年輕人敢說,敢言,敢進諫!”
年邁的文官們一商量,便決定一起去殿前進諫。
別看這些文官一個個年事已高,實則個頂個的是人精。
所謂槍打出頭鳥,反正不想活的是秦廣義和秦遠兩父子。
總不能說只有你秦家一家可以做忠臣,好名聲不能都讓你們一家父子全占了,顯得大家很二缺,可大家都要做忠臣吶。
半個時辰之后,女帝李然還在看著秦遠的文章,雖說是罵朕的,不過其中的一些詞句倒是很值得讓人多讀幾遍,不問蒼生問鬼神!短短七個字說盡了荒唐,一個年僅十九歲的人,就能寫出如此絕句。
這不是罵朕的話嗎?朕為何要看這么久?
“……”
女侍衛走入殿中,打斷了女帝的興致,“陛下,三百多位文官都在殿前。”
李然頷首說道:“他們來做什么?”
女侍衛低頭說道:“說是秦廣義是忠直之臣,戶部的案子本就證據不足,還請陛下重查。”
這是在逼朕?
李然冷笑,“呵呵,還真是滿朝忠臣。”
殿外站著齊刷刷一群文官要殿前進諫,這些文官大多數都一大把年紀了。
女侍衛有些猶豫,低聲說道:“陛下,戶部的案子是否要重新審理?”
原本還有點欣賞這個秦遠,眼下李然眼中更多的是怒火。
“若是朕這個時候讓步了,豈不是被那些文官當笑話!”
這些文官沆瀣一氣,黨派死守,**橫行!
如此朝堂當真能夠治天下?
冷笑著,李然重新擬寫了一份旨意。
女侍衛接過陛下的寫好的旨意,本來陛下就是打算拿秦廣義一家敲山震虎的。
那些文官與陛下之間的敵對從陛下登基開始便一直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