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義長嘆了一口氣,“西北大旱,陛下打算賑災,朝中決意從戶部撥出二十萬兩白銀,可籌集之后發現原本的庫銀少了十萬兩。”
“怎么少的?”
“不清楚。”
“真的不清楚?”
秦廣義開始向秦遠講述著事情的前因后果……
剛下了早朝的女帝李然,批閱著各地送來的奏章。
女侍衛走入殿中稟報道:“陛下,人已經押入大理寺地牢了。”
李然依舊批閱著奏章問道:“他求饒了嗎?”
女侍衛搖頭,“秦遠并沒有求饒。”
批閱奏章的動作停下,李然把筆擱在一旁抬頭問道:“是嗎?那他說什么了?”
“他說……”
“他說什么?”
女侍衛單膝跪地,“卑職說不出口。”
李然將身體靠在背后的靠椅上,頷首說道:“朕讓你說,你就說,何故如此吞吞吐吐。”
“喏。”女侍衛咽下一口唾沫說道:“一開始審問,秦遠說陛下嚴刑逼供,草菅人命。”
李然稍稍點頭,“這人嘴里還真聽不到好聽的話語。”
女侍衛又說道:“這個秦遠還說……”
“他還說了什么?”
“……”
見侍衛還是有些說不出口,李然目光盯著她,“什么話讓你說不出口,朕倒是想聽聽。”
女侍衛低頭說道:“秦遠說讓他再寫一篇文章道歉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陛下出宮去大理寺地牢,給秦遠端茶倒水,伺候他。”
話語說出,殿內安靜了許久。
女侍衛看了一眼陛下的臉色,見到陛下黑著臉,又連忙低下頭。
“哈哈哈!”李然突然笑了,笑得非常地滲人。
“伺候他?”李然的話語森冷。
“對……”女侍衛頭更低了。
“他找死!”李然拔劍而起。
像是壓抑許久的怒火,驟然爆發,李然提劍走向殿外:“伺候他?朕現在就去活剮了他!”
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一群宮女跪著從未見過如此暴怒的陛下。
“陛下,陛下!”女侍衛連忙攔住就要走出宮門的李然,“若是陛下就這么殺了他,倒是遂了他的心愿,秦遠的死活沒有關系,但是他就這么要死在陛下手里,壞的是陛下的名聲,到時候說不定民心也會動蕩。”
李然站在原地許久,這才把手中的劍扔到一旁。
見狀,女侍衛急忙把劍收入鞘中,又說道:“陛下,戶部的案子可遠遠不是秦廣義一家這么簡單,還望陛下不要沖動行事,那些老家伙可都看著陛下呢。”
深吸幾口氣,李然的神情從憤怒漸漸緩和。
隨即冷靜下來,差點上了秦遠的當,若真這么殺了他,這么多年以來的準備就都白費了。
父皇交托的重任還未完成,江山需要治理。
朝堂需要肅清,大乾朝病了,不能為了自己的一時喜怒壞了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