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看兩側,熟悉又陌生的森林植被總算讓他稍稍松了口氣。可緊接著,他又開始擔心起來,自己這到底算不算達成了協助游擊隊完成伏擊的回歸任務。
“你醒了”
聞言,衛燃循著聲音看過去,隨后便發現在爬犁的一側,正有個穿著蘇聯軍裝的女人關切的看著自己。
“你是”
衛燃疑惑的看著對方,他可以肯定,整個游擊隊營地里穿著軍裝的女人就只有吉安娜老師一個,更可以肯定,這個女兵更沒有參與伏擊鐵路線的行動。
“薩沙”這個女兵拍了拍跨在肩上的藥箱自我介紹道,“我是個醫生。”
“又是薩沙”
“你說什么”這女醫生疑惑的問道。
“沒沒什么”衛燃艱難的擺擺手,“我的情況怎么樣”
“不算太嚴重”
薩沙醫生微笑著解釋道,“你應該是被手榴彈爆炸的沖擊波掃到暈了過去,不過你的運氣不錯,僅僅只是右手手臂脫臼,以及大腿上鑲了一塊彈片而已,我都已經幫你治好了,只要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衛燃試著活動了一番隨后便皺起了眉頭,僅憑那骨子無法忽視的酸疼勁以及腋下隱約可見的腳印就知道,這位薩沙給自己做關節復位的時候,肯定是用的最粗暴的方法。
再伸頭看看被撕開的褲腿以及大腿上包裹的紗布,他試著活動了一番右腿,雖然疼痛在所難免,而且傷口處也感覺緊繃繃的,但看樣子應該不會落下殘疾。
“斯拉瓦呢”衛燃看著對方繼續問道,“他們的情況怎么樣”
薩沙指了指前面的半履帶卡車,“他們拿下了鐵路對面德國人的營地,從那里救下來一些人,也弄回來一些武器,但沒有救下來的人也有很多,他們大多都被德國人用手榴彈炸死了。”
“斯拉瓦他們人呢”衛燃繼續追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不到兩個小時”
薩沙安撫道,“不用擔心,他們繳獲了不少武器呢,現在已經去支援鐵路線下游的戰場了。有那些武器在,他們不會出現意外的。”
聞言,衛燃默不作聲的點點頭重新躺在了擔架上,但此時,他內心的不安卻越來越重。說起來他已經來這里四五天的時間,但那口井曾被尸體填滿的井,他卻自始至終都沒見過呢。
恰在此時,被樹梢遮擋的夜空中突兀的傳來了飛機的轟鳴。原本在森林里前進的車隊也立刻往樹下靠攏,那輛繳獲來的半履帶卡車也立刻熄滅了發動機。
前后不到兩分鐘,幾架飛機從森林上空呼嘯而過,緊接著便是炸彈落地時特有的哨音。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距離他們及遠的位置便想起了一連串的爆炸,隨后沖天的火光甚至將夜空都染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