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跟隨著前線的士兵一點點的推進著戰線,這大半個下午的時間,他救治的傷員越來越少,而且大多也都從慘烈的爆炸傷害變成了槍傷,其中很多甚至在經過他的處理之后又重新加入了戰斗。
但相應的,衛燃也不止一次的遭遇了對面那些躲在掩體里的招核狙擊手乃至擲彈筒的照顧。其中最危險的一次,他距離炸點僅僅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而已。
好在,不管是那些戰斗的士兵還是那些橫沖直撞瘋狂碾壓的坦克,他們都在有意無意的保護著前線所有的醫療兵們。
等到黃昏來臨,夕陽即將沉入海面,戰場周圍的熱帶雨林里卻毫無征兆的沖出了一股數百人的招核軍。
即便有著夜戰的優勢,這些高喊著板載的士兵也并沒有翻起任何的浪花。輕而易舉的便被那些美國大兵們用不要錢的重機槍和威力過剩的坦克火炮全都攔在了他們的沖鋒殺傷范圍之外。而緊隨其后的坦克碾壓,也完美的杜絕了雙方關于俘虜問題的糾結。
在夕陽的最后一縷余暉中,7月23日的戰斗隨著那些從后方開上來的推土機以及負責搬運尸體的后勤人員到來,也終于劃上了句號。
至此,在身后那片登陸場周圍大部分的敵人都已經被肅清,僅剩的那些地勢險要的高地,也因為射界的原因,根本不用擔心他們會威脅到大后方的登陸場。
滿地焦土的戰場邊緣,衛燃疲憊的坐在一頂和主人走散的鋼盔上,靠著一顆攔腰折斷的棕櫚樹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離著他不遠的位置,幾輛推土機已經相互配合著,將一段戰壕進行了擴建,將不久前發起沖鋒的那些招核軍尸體乃至個別運氣好還沒斷氣傷員,全都一股腦的推了進去。
一起被推進去的,還有各種經過碾壓的武器彈藥和物資補給,這些東西美國大兵們根本看不上,但留在這里的話,指不定等晚上的時候就會被仍舊躲在森林里的招核軍撿走,既然如此,唯一的辦法也就只剩下了統一碾壓后的深埋處理。
還不等他看夠熱鬧,衛燃卻發現擔架兵蘭迪正和一個他沒見過的士兵和合力搬運著尸體。
“蘭迪”
衛燃朝對方招了招手,等他們停下之后,立刻小跑著沖了過去,“湯姆呢你怎么換搭檔了”
“湯姆受傷了”蘭迪無奈的說道,“我們搬運傷員往回走的時候,他的屁股中了一槍,被狙擊手打的。”
“狙擊手沒事打他的屁股干嘛”
衛燃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在看到躺在擔架上的那個傷員腦袋的高度之后,立刻也就意識到了原因。
“看來你發現了”
蘭迪稍稍放慢了速度,一邊往回走一邊解釋道,“我們當時抬著一個少校,大概那顆子彈是沖著擔架上的少校先生的腦袋過去的吧。”
“他現在情況怎么樣”衛燃跟著對方一邊走一邊問道。
“還算不錯”
蘭迪笑著解釋道,“那顆子彈打在了肉最多的地方,雖然看起來很慘,但是連骨頭都沒傷到,現在應該已經在帳篷里躺著了。”
“你也小心點”
衛燃指著周圍提醒道,“相比之前的火炮爆炸,冷槍反而更危險。”
“你的處境可比我更危險”
蘭迪笑著調侃道,“我聽那個倒霉少校說,最晚明天這個時候,登陸場周圍的敵人應該就能全都消滅干凈了。”
“這么說我們很快又要換地方”衛燃扭頭問道。
“估計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