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憲兵稍稍壓低了聲音,“我們的隊長。”
“去哪”衛燃干脆的問道。
“那邊”憲兵抬手指著灘頭的方向,“那輛餐車的邊上。”
“帶路吧”
衛燃雖然不知道那位似乎陷害過自己的憲兵隊長為什么想要提出見面,但這卻并不是壞事,至少可以讓自己知道是誰在背后坑自己。
在這位憲兵的帶領下,衛燃慢悠悠的走到一輛餐車的邊緣,并在前者的示意下,登上了一輛卡車的駕駛室。
昏暗的駕駛室里,主駕駛席的位置坐著一個穿著制服的軍人,但因為昏暗的光線,衛燃卻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我是肖恩,你就是獸醫維克多”這名軍人說話的同時遞給了衛燃一顆煙,隨后又主動打著了手中的打火機。
借著打火機焦黃的小火苗,衛燃也勉強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這張臉最明顯的特征,便是依舊塞著棉花團的鼻孔。
“不用這么驚訝,這是馬歇爾那個混蛋打的。”名叫肖恩的軍人說話的同時,把打火機往衛燃的身前湊了湊。
猶豫片刻,衛燃最終還是接過對方手中的煙卷,湊到打火機的火苗旁邊吸了一口,可緊接著,他便一邊咳嗽一邊推開車門,將剛剛引燃的香煙丟了出去。
“大麻”衛燃臉色不善的問道,這東西他雖然沒吸過,但卻在紅旗林場的課程上聞到過它燃燒時那特有的古怪味道。
“我以為你會喜歡的”
肖恩一臉肉疼的看著衛燃丟出去的煙卷,最終還是推開車門繞到副駕駛的這邊,將衛燃剛剛丟掉的煙卷撿起來塞進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肖恩少尉,你請我來應該不是為了讓我看你表演吸食大麻的吧”衛燃用腳撐著推開的車門問道。
“當然不是”
肖恩靠在旁邊那輛餐車的輪胎上,一邊噴云吐霧一邊說道,“我想見你只為了兩件事,維克多,昨天把你從手術室送到前線確實是我的授意,原因也確實是像你聽到的那樣,因為你救助了黑人士兵。”
“所以呢”衛燃語氣冷淡的問道。
“沒有所以,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和馬歇爾無關,接下來是傳聞里的第二件事。”
肖恩用力嘬了一口煙,“馬歇爾并沒有來找我道歉,他頂替的那個人也并非我的弟弟,我根本就沒有什么弟弟,甚至他來找我都是發生在我把你弄到前線之前的事情。”
“你到底想說什么”衛燃越發的糊涂了。
“我和馬歇爾那個混蛋來自同一所高中,甚至來自同一個小幫派。”
肖恩猶豫片刻后繼續解釋道,“在塞班島,他的隊友全都死了,其中有個我和他都認識的好朋友還被森林里那些老鼠當成了當成了食物。馬歇爾說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兩條大腿已經被吃光了。”
繚繞的煙霧中,衛燃已經隱約猜到了大概。但卻并沒有出聲,而是耐心的等待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后來在我和一些朋友的幫助下,他從塞班島來到了關島,我們只是想讓他離開那個噩夢一樣的地方,但他卻想駕駛噴火坦克去給他的隊友報仇。”
說到這里,肖恩嘆了口氣,“這就是我和他分歧的開始,為了他的安全,我想辦法把他安排在了工兵營繼續駕駛推土機。”
“既然如此,他怎么又去駕駛噴火坦克了”衛燃語氣平淡的問道,“就因為他打斷了你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