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柏爾人營地,吃飽喝足的衛燃從裝甲皮卡滿載的貨斗里抽出一支折疊躺椅,找了個陰涼的位置優哉游哉的躺了下來,專心的用牙線挑著齒間縫隙里的羊肉絲。
在衛燃的眼里,華夏菜無疑是最合胃口也最好吃的,而除了華夏菜之外,同樣讓他覺得好吃的絕對不是毛子那邊的奶油土豆燉一切,更不是什么必須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才有資格吃的西餐,反而是阿拉伯菜。
遠的不說,單單已經吃進肚子里的那頓午飯,就能在他認知的阿拉伯菜里排到前三位。
“維克多,你過的可真精致。”
索里曼說話的同時,將清洗干凈的餐具連同一起被清洗過的竹木小盒子遞了過來,隨后將一張毯子鋪在了旁邊的沙地上躺了下來。
“隨身帶著餐具就精致了”
衛燃渾不在意的將的竹木盒子放在一邊,順手又拎起一只剛剛喂熟了的大耳朵小狐貍放在肚子上逗弄著。
索里曼同樣抓起一只小狐貍擺弄著,“至少我可從來沒想著隨身帶著餐具。”
“別聊餐具的事情”
衛燃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不遠處,正坐在越野車車廂里看書消磨時間的愛德華,稍稍壓低了聲音問道,“問清楚了”
“問清楚了”
索里曼同樣壓低了聲音,“柏柏爾族長說,騎著駱駝往西邊走兩天的時間,會遇到一片鹽堿地。”
“那里有什么”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另外,駱駝走兩天是多遠”
“大概100到140公里左右”
索里曼惡趣味的輕輕堵住了小狐貍的鼻孔,趁著那小狐貍被憋的張開嘴,立刻往里面吹了一口氣。
直等到這只小狐貍甩動著大耳朵扇跑了幾乎把它嗆暈過去的口臭,索里曼這才繼續說道,“據那位族長說,在他像我這么年輕的時候,那片鹽堿地有好幾架飛機的殘骸。”
“飛機殘骸”衛燃立刻將手里擺弄著的小狐貍放在沙地上,側過身低聲問道,“什么樣的飛機殘骸”
“他說是有螺旋槳的,我猜應該是二戰時的那種老飛機。”
“那些飛機殘骸還在嗎”衛燃追問道。
“不在了,早就不在了。”
索里曼給出了一個讓衛燃無比失望的答桉,“據那位族長說,那些飛機基本都被當時的游牧部落拆掉拿去做各種事情了。”
“就像那輛吉普一樣”索里曼點點頭,“就像那輛吉普一樣”。
“那位族長還記得那些飛機長什么樣子嗎”衛燃追問道,“或者飛機上的涂裝是什么樣子的,哪怕留下了什么零件也可以。”
“我再去問問”
索里曼將一直想咬自己的小狐貍丟到一邊,利索的爬起來走向了那個被薄紗圍起來的會客室。
前后不到十分鐘,他這才端著一盤西瓜走了回來,趁著衛燃拿西瓜的同時,還將自己的手機丟到了腳邊,“我拍了張照片,是幾十年前那位族長從飛機殘骸附近的尸體身上撿到的。”
說完,索里曼已經端著放有西瓜的托盤走向了愛德華先生的方向。
不緊不慢的咬了口西瓜,衛燃將剩下的一大半丟給了仍舊圍在周圍撒歡的那些小狐貍,順手還趕走了那只不久前才被堵過鼻孔聞口臭,此時正試圖在索里曼的手機上拉屎作為報復的小家伙。
撿起手機,衛燃點亮屏幕之后,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雖然一百多公里外的那些飛機殘骸大概率是沒機會看到了,但索里曼拍下的這張照片卻里重要的線索。
這是一架德軍的蔡司望遠鏡,雖然長久的使用痕跡已經將它磨得锃亮帶上了包漿,但鏡身上的蔡司標志以及鷹徽卻已經說明了一切那里很可能是德軍的野戰機場。
將手機丟到索里曼剛剛鋪好的毯子上,順便趕走了那只報復心極重,此時正抬著一條腿準備撒尿的小狐貍,衛燃開始暗暗琢磨。
不管他們所在的位置,還是往西一百多公里的那塊鹽堿地,對于當時的北非戰場來說,都不是什么戰略要地,更沒有必要在那里建造一個機場,哪怕是個野戰機場也同樣讓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