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降臨,忙碌了整整兩天但卻一無所獲的游牧部落成員們垂頭喪氣的返回了位于沙丘后面的營地。
在今天太陽落山的時候,便是愛德華先生與柏柏爾族長加碼交易的最后時限。隨著太陽落山,原本愛德華答應的那些額外酬勞自然也做不得數了。
相比之下,那位老族長倒是一臉的平靜和淡然,在吃過晚飯之后,一如既往的在八點左右的時間,帶著部落成員們進行一天中的最后一次禮拜。
相距幾十米遠的營地邊緣,已經苦等了兩天的愛德華也拎著一瓶威士忌找上衛燃開始興師問罪“維克多,那些部落土著用了兩天的時間搜索了你劃出來的范圍,但是根本沒有發現那架飛機殘骸。”
“愛德華先生,請坐。”
衛燃將趴在肚子上打盹的兩只小狐貍放在腳下,等前者坐在了旁邊的折疊椅子上,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您看,周圍還有這么大一片沙漠沒有找過呢。如果我們這么容易就能找到那架飛機殘骸,恐怕我也沒有機會來這里幫您不是嗎”
“如果你沒辦法幫我盡快找到那架飛機,那你來這里還有什么意義”愛德華不滿的問道。
“但至少我找到了一個機翼不是嗎”衛燃攤攤手,自信的說道看,“放心吧愛德華先生,現在距離7月底還有差不多半個月呢,我們的時間還來得及。”
“如果到了月底”
“如果到了月底還沒找到您祖父的同事們,我也拿不到約定好的50酬勞不是嗎”衛燃微笑著問道。
“你清楚就好”話音未落,愛德華便已經站起身,拎著酒瓶子走向了自己的帳篷。
“和你祖父一個德性”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重新抱起那兩只在躺椅邊上打轉的小狐貍放在肚子上,隨后重新端起啤酒,和坐在對面看熱鬧的薩利赫與索里曼父子分別碰了碰。
“維克多,接下來我們去哪找”薩利赫放下啤酒低聲問道,“我們已經出來一周了,卡爾普那邊的拍攝也已經快要結束了。”
“別急”
衛燃拿起一條烤的焦香的羊排啃了兩口,將沒吃完的部分遞給了趴在腹部毯子上的小狐貍爭搶,直到用一口冰涼的啤酒將嘴里的肉送進肚子,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索里曼,等他們做完了禮拜之后,你去把老族長請過來。這樣,到時候順便把愛德華先生也請過來吧。”
“沒問題”索里曼啃了一口羊腿,含糊不清的應承了下來。
“薩利赫大叔,那些部落成員信得過嗎”衛燃同樣壓低了聲音問道。
“放心”薩利赫渾不在意的答道,“他們完全可以信的過。”
衛燃笑了笑,半是試探半是詢問的說道,“看來您對他們很有信心。”
“我對他們的孩子更有信心”
薩利赫將手中的易拉罐隨手一丟,語氣平淡的說道,“這次過來的一共有三支部落,穿白袍子的是柏柏爾人,灰袍子的是貝都因人,穿著深藍色袍子的是圖阿雷格人。還有那位老族長,他雖然是柏柏爾人,但他在這三支部落共同信仰的宗教里地位很高。”
說到這里,薩利赫不緊不慢的點了顆煙,“還有那幾個不穿袍子但是帶著武器的,他們都是我從開羅緊急叫來幫忙的員工。
除此之外,這三支部落里的小孩子,我是說和這兩天粘著你的那個小家伙一樣大的小孩子,他們都在開羅上學,現在正由我的員工巴哈照顧呢。你見過巴哈的,當初就是他去機場接你的。”
“挾天子以令諸侯唄”衛燃用漢語嘀咕了一句,內心僅有的一絲擔憂也跟著煙消云散。
他無意評價薩利赫的所作所為,只要知道萬一在最后一個坐標點發現了450公斤的黃金,不會讓那些原住民殺紅了眼就夠了。
不久之后,索里曼請來了柏柏爾老族長以及明顯有些醉意的愛德華先生。隨后還點燃了一盞似乎是華夏生產的大號煤油汽燈掛在了卡車的倒車鏡上充當額外的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