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勝利干脆的收了沒送出去的手榴彈,拎起卡賓槍和背包,貓著腰在朝陽中跑下了半山腰。
直到對方的背影徹底被植被擋住,衛燃這才嘆了口氣,抽出固定在背包上的工兵鏟,在一顆粗壯的松樹后面開始挖掘掩體。清理出來一個能讓自己趴下來的平坦位置,隨后又從周圍搜集了一些枯枝敗葉鋪在上面,這才拎著槍趴下來試了試。
直到確定這射擊位沒問題,他這才重新坐起來,取出了尚且溫熱的水壺,擰開蓋子灌了一口略帶苦味與酸甜的山楂葉茶,緊接著便取出了金屬本子里和指北針固定在一起的腕表擺在一邊,最后拿出望遠鏡看向了對面被胳膊肘彎夾著的那個山頭。
一個小時零7分之后,繞了個大遠的趙勝利匍匐著趴在了衛燃時不時便會看一眼的那個石頭山頂上。
當他舉起望遠鏡看向衛燃之后,后者立刻揮了揮手,而趙勝利也立刻揮揮手做出了回應。
簡單的溝通之后,衛燃將望遠鏡放在一邊,重新抱著槍靠在松樹的樹干上等著對方給他發信號。
一直到上午八點四十左右,石頭山的頂上總算出現了一閃即逝的反光。
見狀,衛燃立刻舉起望遠鏡看了過去,隨后便看到趙勝利一只手舉著望遠鏡看著自己,另一只手則指了指美軍陣地的方向,隨后又伸出手指頭比了個1。
見狀,衛燃立刻舉起了大拇指,直到后者也同樣舉起了大拇指,這才放下望遠鏡,拎著步槍躲進了掩體里。
等待了大約五六分鐘的時間,一輛從美軍大后方開來的卡車出現在了衛燃的視野里。
取出金屬本子里的望遠鏡看了看,他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這輛卡車的駕駛室里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懷里似乎還抱著武器。
收起望遠鏡,衛燃捏起一抹潮濕的泥土用力搓了搓手指頭,隨后又在褲子上抹了抹這才輕輕搭在了扳機上。
片刻之后,這輛十輪卡車開到了胳膊肘彎的位置,車速也因為路況的原因稍稍慢了下來。
“砰”
伴隨著一聲清冽的槍響,打頭的卡車駕駛室玻璃上也跟著多出了一個孔洞,而原本正在專心操縱方向盤的司機,也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
“砰”
第二聲槍響緊隨而至,穿過車門玻璃之后,準確又幸運的劃過了副駕駛位那名士兵的脖子,并在擊碎他的喉頭之后鉆進了駕駛員的脖頸里。
沒等第二枚子彈殼砸落,衛燃已經將槍口移動到了車尾,片刻后,一名拎著步槍的士兵掀開車尾的帆布簾子就要往下跳。
只不過,還沒等他落地,衛燃打出的第三發子彈便已經命中了他的左肋。
當這名中槍的士兵以狗啃屎的姿勢摔在沙石路面上的時候,失去控制的卡車也將車頭拐進了路邊的山溝里。
還不等它的后輪離開公路,更不等衛燃打出第四枚子彈,這輛卡車的貨斗里已經下餃子的似的跳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美軍士兵
“完蛋捅了馬蜂窩了”
衛燃咬咬牙,瞄準一個拎著勃朗寧機槍的士兵果斷扣動扳了扳機。
清脆的槍聲過后,這名士兵的后心冒出一團只有周圍人能看到的血霧,他手里的機槍也跟著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