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達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溫熱的紅茶,“不過我哥哥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搬到哈巴羅夫斯克生活了。”
“哈巴羅夫斯克”
衛燃等人相互看了看,這所謂的哈巴羅夫斯克,和華夏僅僅只是隔著一條江而已,那座城市另一個名字或許更加的廣為人知伯力。
“他上次來這里還是六七年前呢,不過我們倒是經常打電話聯系。”
西達搖了搖頭,“你們說的那些事情,我大概知道一些。我記得很清楚,他在93年前后確實賺了不少錢。”
西達嘆了口氣,“就連我的薩沙和托尼亞出生的時候,還是因為他的幫助,否則我根本養不活這兩個孩子,那些年的生活真的太拮據了。”
“所以”季馬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表情。
“那確實是他的字跡”
西達再次拿起桌面上衛燃的手機看了一眼,對屏幕上的信件掃描件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西達阿姨,那些墓碑”穗穗揉了揉湊過來的狗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這件事其實要從我的父親說起”西達笑了笑,將衛燃的手機放在茶幾上,隨后起身走進了臥室。
片刻的等待之后,西達拿著一個看起來很有年頭的相冊重新坐回了客廳的椅子上。
一番尋找之后,西達指著相冊里一張黑白照片說道,“這就是我的父親,他曾經和尼古拉先生還是同事呢。”
“和尼古拉先生是同事”
衛燃和季馬動作一致的拍了拍腦門,他們實在是沒想起來這一茬,忘死了尼古拉先生曾經在因塔生活過很長時間。
“當然是同事”
西達往后翻了幾頁,指著一張合影說道,“你們看,這是我爸爸和尼古拉先生的合影。”
眾人齊刷刷的探頭看過去,果不其然,那合影上還真就是年輕時的尼古拉先生。
在這張照片里,光著膀子露出一身紋身的尼古拉正捏著一瓶流淌著泡沫的啤酒靠在木頭欄桿上開懷大笑。
在他的旁邊,是個身材瘦小亞洲面孔的年輕男人,他同樣舉著一瓶啤酒,在他的脖子上,還掛著一臺莫斯科牌的手風琴。
“我記得我媽媽說過,我的父親以前在阿貝茲礦長負責戰俘管理工作。后來我哥哥出生之后,他就被派到了遠東開展礦產和木材貿易工作。”
遠東
衛燃和季馬對視了一眼,卡堅卡姐妹也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敏銳的察覺到了什么。
西達繼續往后翻了翻,“從我哥哥出生后的第二年開始,我父親一年都不一定能回來一次,我媽媽為了方便和爸爸見面,也帶著哥哥搬到了哈巴羅夫斯克,我就是在哈巴羅夫斯克出生的。
不過,在我三歲的時候,我父親就因為一場車禍出現了意外。媽媽也帶著我和哥哥又搬回了阿貝茲。
所以我對我的父親實在沒有多少記憶,只記得我哥哥說他的日語說的很好,我們在哈巴羅夫斯克的房子很大。”
西達說到這里繼續往后翻了幾頁,指著一張合影里頭戴安全帽的年輕男人說道,“到了84年的時候,我們的母親也去世了。這張照片是我媽媽去世前半年拍的。這就是我哥哥尹賽,那時候我才12歲,我哥哥的第一個孩子只比我小了七歲而已。
后來我們的媽媽去世了,我的哥哥帶著我把她送到了哈巴羅夫斯克,和我們的父親安葬在了一起。從那之后一直到我認識古力耶并且決定嫁給他之前,都是我的哥哥在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