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拍就可以”
說話間,穆拉特已經摘掉了剛剛戴上的帽子,和身旁的帕維爾一起再次撐開了那面并不算大的國旗。
見狀,衛燃稍稍往后退了幾步,對準他們二人按下了快門。
“還有想拍照的嗎”衛燃再次問道。
“既然沒有了,我們就出發回營地吧”阿波利稍等了片刻說道,“桑拿和剛出爐的面包都在等著我們呢。”
“雖然維克多這些天把生活艙弄得很干凈,但我確實該洗個澡了。”穆拉特笑著說道,“所以阿波利,回去的路上請開的快一點。”
“這話你該和維克多說才行”阿波利親熱的拍著衛燃的肩膀,“返程路上全程都將由他來駕駛。”
“不管是誰,總之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回營地洗個澡了。”
帕維爾點上顆煙,一邊噴云吐霧一邊開著玩笑提醒道,“維克多,記得穩一點,我剛剛煮了一壺紅茶,如果被你掀翻了,我就把你丟進茶壺里。”
“你們的要求是相互矛盾的”衛燃故作無奈的攤攤手,轉身鉆進了駕駛室。
就像這兩位博士說的一樣,現在大家確實迫切的需要洗個澡,雖然生活艙里有衛生間,衛生間里也有淋浴,但因為條件簡陋,洗個澡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個非常麻煩的事情,尤其洗澡的時候還要打開排水閥更是無比的遭罪。
因為那個碗口粗的排水閥就是個直通外面的鐵管子,能用確實是能用,但從里面倒灌進來的寒風恨不得能把老二凍掉。這可不是瞎說,而是衛燃自己的親身體會。
等到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駕駛室頂部的小喇叭里也傳來了穆拉特給出的出發信號。
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一邊搓腳丫子一邊抽煙的阿波利,衛燃緩緩踩下了油門,拖拽著身后的生活艙,離開了半埋在河道中央的那些油桶和木頭箱子。
現如今,這輛運輸車的貨艙里,除了塔拉斯等人辛苦一周采集的芯樣之外,便只裝著一臺燃油發電機,甚至,就連油箱里的燃油儲備,都只夠返回營地的量。
囤積更多的生活物資,這是一周前從營地離開時就已經開始做準備的事情了,但是車頂上的那十幾張狼皮到底能換多少物資,卻沒有誰能知道一個準確的答案。
溫暖的有些過頭的駕駛室里,衛燃越發熟練的操縱著這臺龐大的運輸車,在起伏不定的荒野中宛如一條短胖短胖的巨蟒一般,左扭右扭的朝著營地的方向平穩前進。
車窗外,昏沉的天色根本沒有堅挺多久,便疲軟的陷入了長久的黑暗,當衛燃打開了車頂那一排海碗大小的鹵素大燈時,這才注意到天空中已經開始飄起了細碎的雪花。
“加快速度”阿波利在一個罐頭盒里碾滅了煙頭之后說道,“趁著能加度足夠好的時候多走一段距離。”
聞言,衛燃立刻提高了車速,在對方的指引下開往了營地的方向。
最終,當夜空中已經飄起鵝毛大雪的時候,衛燃也駕駛著運輸車開進了被雪墻包裹的營地。
然而,還沒等車子停下,所有人卻都意識到了不對,上次來的時候,這營地里雖然帳篷不少,但卻根本沒多少人。
但這才一周的時間,如今營地中央已經散亂的停放著足足五輛dt30運輸車。
這些龐然大物和衛燃駕駛的這輛可以說是大同小異,一眼看過去最大的區別,最多也只是涂裝略有不同,車體上的隸屬單位不同罷了。
這五輛車里,除了其中兩輛是本就留守營地的之外,剩下三輛既有屬于能源部門的,也有屬于礦產部門的,還有一輛同樣隸屬于西伯利亞科學院的。
而在這五輛運輸車的車頭共同對準的那個大帳篷里,此時也是燈火通明無比的喧鬧,同時也根本沒有人來迎接他們。
“維克多,關閉車燈留在車上。”阿波利說話間已經取下了固定在槍架上的步槍。
目送著阿波利推門下車,衛燃關掉了運輸車上所有的車燈,隨后又探手摸了摸儀表盤后面的微聲手槍,最后卻是連發動機都沒敢熄滅,反而探著身子,從副駕駛的位置取來了另一支ak步槍頂上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