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滿嘴謊話的壞種總算辭職了”
溫暖的生活艙里,酒氣熏天的穆拉特博士狀若癲狂的用力拍了拍桌子,興致勃勃的大聲說道,“接下來不知道會是誰接任總統的職務,可惜安德羅波夫同志去世的太早了,否則我相信他肯定會帶領蘇聯重新振作起來那些分裂蘇聯的人,肯定會被他和他的kgb送到西伯利亞去挖煤”
“老師,蘇聯已經”
塔拉斯期期艾艾的看著因為興奮而臉色都開始發紅的老師,最終還是改換了口風,藏起眼中的憐憫,跟著大聲附和道,“確實如此,安德羅波夫肯定能讓蘇聯重現輝煌的那些混蛋肯定會被送進煤礦。”
“還有幾個月前自殺的阿赫羅梅耶夫元帥”
穆拉特博士目光灼灼的在越發安靜的生活艙里大聲說道,“如果他也在的話,肯定能重振蘇聯。就算是赫魯曉夫還在,都不會讓局面變的這么差”
似乎直到這個時候,穆拉特博士才在醉酒中恢復了一絲絲的清醒,可緊接著,卻又癱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的喃喃自語道,“為什么,為什么能拯救蘇聯的人都不在了,他們也拋棄了蘇聯嗎”
溫暖甚至有些燥熱的生活艙里除了帶著噪音的廣播之外格外的安靜,無論穆拉特博士最得意的學生拉塔斯,還是來歷特殊的阿波利,都沒辦法就穆拉特博士的問題,給出一個合格的答案。
但是很顯然,包括穆拉特博士在內,其實所有人心里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老師,你喝多了。”
穆拉特輕輕取走穆拉特博士手中的酒瓶子,扶著他躺在了床上,像是在哄騙小孩子一樣安慰道,“睡一覺吧,等睡醒之后,或許就沒有那么糟了。”
“維克多,我去駕駛室找你喝一杯。”阿波利對著擺在桌子上的通話器喊了一嗓子,既是在通知衛燃,又像是在通知生活艙里其余的人。
根本沒給其余人反應的時間,阿波利便穿上了防寒衣物離開了生活艙,在狂風中抓著沾滿積雪的履帶,一點點艱難的挪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等他拉開車門鉆進來的時候,衛燃已經從座椅后面的木頭箱子里拎出一瓶伏特加兩個水晶杯子等著了。
“謝謝”
阿波利跨過熱騰騰的火爐,和衛燃隔著一個位子坐了下來,略顯煩躁的脫掉身上的防寒衣服丟到了座椅后面的箱子里,隨后接過前者遞來的一杯伏特加,仰頭倒進了嘴里。
“你有答案嗎”阿波利低著頭用力聞了聞袖口,試圖從衛燃的嘴里尋求到答案。
“不是蘇聯英雄放棄了蘇聯,是蘇聯人放棄了蘇聯。”衛燃語氣平淡的給出了自己的回答,隨后這才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我聽不懂”阿波利語氣蒼白的說道。
“只是不想聽懂吧”
衛燃笑了笑,索性放下了杯子,此時幾千公里外的克里姆林宮頂上已經升起了三色旗,他可不想把自己灌醉錯過些什么。